“春秋快意馆”靠近城郊,朱时泱方才出门时只顾着活力,没看路,乱走了一通,此时才发明方向错了,已到了城东的城门下。朱时济看着天气还不算晚,又想到朱时泱心境不好,便发起去城外看看雪景散心。朱时泱孩童心性,只要有得玩,一向来者不拒,当下便承诺下来,也不管能不能赶在宫门落锁前归去了,领着一行人就出了城。
朱时泱非常愤怒,一拍桌子就要生机,但最后关头好歹想起本身是微服出宫,不便透露身份,只得哑忍不发。朱时济也闹了个大红脸,忙端起茶杯粉饰。店老板见环境不妙,赶紧吼退了那位不会说话的伴计,替二人得救道:“小店虽没有公子要的画,但却有幅李成的《寒林平野图》。郭熙的山川笔法向来师法李成,二者很有几分相通之处,不知二位公子可成心一看?”
哪知老板想了半天,倒是毫无印象。按说这店中珍品,他向来是心中稀有,提及来也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可恰好就想不起来有幅郭熙的平远图了。老板本身也有点慌神,恐怕错失了这两位显赫主顾,赶紧道了歉,自进内堂翻找去了。朱时泱和朱时济坐在桌边喝茶等待。
桂喜迟疑着不肯去,只在原地嗫嚅道:“皇上出宫理应通报前朝,如果就这么走了,奴婢恐怕担待不起。”
桂喜还是有些担忧,但无法皇上已经发话了,就只得照做,当下去府库取了几套式样繁复的常服来,给朱时泱和朱时济换上。两人束装结束,相互一打量,煞是对劲。为了以防万一,又调了一队锦衣卫,也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暗中跟从护驾。统统筹办伏贴,一行人便抄着宫中巷子,偷偷摸摸地溜出宫去了。
朱时泱皱眉“啧”了一声:“你如何这么没用,如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朕睡了,谁也不见。朕只出去一会儿,宫门下钥之前就会返来,不准通报前朝。”
朱时泱哼了一声,这才稍稍消了些气,徐行向前走去。
朱时济见老板客气殷勤,便把他唤过来细问道:“我有个部下前些天在贵店中看到一幅郭熙的《树色平远图》,不知现在另有吗?”朱时泱听到他说话,也一脸感兴趣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