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征同州刺史蔡王智积入朝。智积,帝之弟子也。性修谨,门忘我谒,自奉简素,帝甚怜之。智积有五男,止教读《论语》、《孝经》,不令交通来宾。或问其故,智积曰:“卿非知我者!”其意盖恐诸子有才气乃至祸也。

突厥步迦可汗犯塞,败代州总管韩弘于恒安。

六月,乙卯,遣十六使巡省民风。

齐州行参军章武王伽送流囚李参等七十馀人诣京师,行至荥阳,哀其辛苦,悉呼谓曰:“卿辈自犯国刑,身婴监仓,固其职也;重劳援卒,岂不愧心哉!”参等推却。伽乃悉脱其桎梏,停援卒,与约曰:“某日当至京师,如致前却,吾当为汝受死。”遂舍之而去。流人感悦,准期而至,一无离叛。上闻而惊奇,召见与语,称善久之。因而悉召流人,令携负老婆俱入,赐宴于殿庭而赦之。因下诏曰:“凡在有生,含灵禀性,咸知善恶,并识是非。若临乃至诚,明加疏导,则俗必从化,人皆迁善。往以海内哄离,德教废绝,吏无慈爱之心,民怀奸滑之意。朕思遵圣法,以德化民,而伽深识朕意,诚恳宣导,参等感悟,自赴宪司:明是率土之人,非难堪教。若使官尽王伽之俦,民皆李参之辈,刑厝不消,其何远哉!”乃擢伽为雍令。

自长史元岩卒后,秀渐奢僣,造浑天仪,多捕山獠充宦者,车马被服,拟于乘舆。

玄龄与杜果之兄孙如晦皆预选,吏部侍郎高孝基名知人,见玄龄,叹曰:“仆阅人多矣,未见如此郎者,异日必为伟器,恨不见其大成耳!”见如晦,谓曰:“君有应变之才,必任栋梁之重。”俱以子孙托之。

帝暮年坚信佛道鬼神,辛巳,始诏“有盗毁佛及天尊、岳、镇、海、渎神像者,以不道论;沙门毁佛像,羽士毁天尊像者,以恶逆论。”

益州总管蜀王秀,面貌瑰伟,有胆气,好技艺。帝每谓独孤后曰:“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矣。”大将军刘哙之讨西爨也,帝令上开府仪同三司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以嬖人万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帝以秀任非其人,怒斥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子孙也。比方猛虎,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遂分秀所统。

突厥思力俟斤等南渡河,掠启民男女六千口、杂畜二十馀万而去。杨素帅诸军追击,转战六十馀里,大破之,突厥北走。素复进追,夜,及之,恐其越逸,令其骑稍后,亲引两骑并降突厥二人与虏并行,虏不之觉;候其顿舍不决,趣后骑掩击,大破之,悉得人畜以归启民。自是突厥远遁,碛南无复寇抄。素以功进子玄感柱国,赐玄纵爵淮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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