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以杨素为云州道行军元帅,长孙晟为受降使者,挟启民可汗北击步迦。

以尚书右仆射杨素为左仆射,纳言苏威为右仆射。

丁酉,徙河南王昭为晋王。

六月,乙卯,遣十六使巡省民风。

承平公史万岁还高傲斤山,杨素害其功,言于上曰:“突厥本降,初不为寇,来塞上畜牧耳。”遂寝之。万年龄抗表陈状,上未之悟。上废太子,方穷东宫党与。上问万岁地点,万岁实在朝堂,杨素曰:“万岁谒东宫矣!”以激愤上。上谓为信然,令召万岁。时所将士在朝堂称冤者数百人,万岁谓之曰:“吾本日为汝极言于上,事当决矣。”既见上,言“将士有功,为朝廷所抑!”词愤恚厉。上大怒,令摆布Ξ杀之。既而追之,不及,因下诏陈其罪行,天下共冤惜之。

乙丑,诏以天下黉舍生徒多而不精,唯简留国子门生七十人,太学、四门及州县学并废。前殿内将军河间刘炫上表切谏,不听。秋,七月,戊戌,改国子学为太学。

兵部尚书柳述,庆之孙也,尚兰陵公主,怙宠负气,自杨素之属皆下之。帝问符玺直长万年韦云起:“外间有不便事,可言之。”述时侍侧,云起奏曰:“柳述骄豪,何尝经事,兵秘密重,非其所堪。徒以主婿,遂居要职。臣恐物议以陛下为‘官不择贤,专私所爱’,斯亦不便之大者。”帝甚然其言,顾谓述曰:“云起之言,汝药石也,可师友之。”秋,七月,丙戌,诏表里官各举所知。柳述举云起,除通事舍人。

十一月,戊子,立晋王广为皇太子。天下地动,太子请降章服,宫官不称臣。十仲春,戊午,诏从之。以宇文述为左卫率。始,太子之谋夺宗也,洪州总管郭衍预焉,由是征衍为左监门率。

勇尝宴宫臣,唐令则自弹琵琶,歌《娬媚娘》。洗马李纲起白勇曰:“令则身为宫卿,职当调护;乃于广座自比倡优,进淫声,秽视听。事若上闻,令则罪在不测,岂不为殿下之累邪!臣请速治其罪!”勇曰:“我欲为乐耳,君勿多事!”纲遂趋出。及勇废,上召东宫官属切责之,皆惶惧无敢对者。纲独曰:“废立大事,今文武大臣皆知其不成,而莫肯发言,臣何敢畏死,不一为陛下别白言之乎!太子性本中人,可与为善,可与为恶。向使陛下择君子辅之,足以嗣守鸿基。今乃以唐令则为左庶子,邹文腾为家令,二人唯知以弦歌鹰犬娱悦太子,安得不至因而邪!此乃陛下之过,非太子之罪也。”因伏地流涕哭泣。上惨淡很久曰:“李纲责我,非为在理,然徒知其一,未知其二。我择汝为宫臣,而勇不亲任,虽更得君子,何益哉!”对曰:“臣以是不被亲任者,良由奸臣在侧故也。陛下但斩令则、文腾,更选贤才以辅太子,安知臣之终见荒废也!自古废立冢嫡,鲜不倾危,愿陛下深留圣思,无贻悔怨。”上不悦,罢朝,摆布皆为之股栗。会尚书右丞缺,有司请人,上指纲曰:“此佳右丞也!”即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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