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使太子勇参决军国政事,时有损益,上皆纳之。勇性刻薄,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上性俭仆,勇尝文饰蜀铠,上见而不悦,戒之曰:“自古帝王未有好豪侈而能悠父老。汝为储后,当以俭省为先,乃能阿谀宗庙。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观之以自鉴戒。恐汝以本日皇太子之心忘当年之事,故赐汝以我旧所带刀一枚,并菹酱一合,汝昔作上士经常所食也。若存记前事,应知我心。”

高祖文天子中

上密令善相者来和遍视诸子,对曰:“晋王眉上双骨隆起,贵不成言。”上又问上仪同三司韦鼎:“我诸儿谁得嗣位?”对曰:“至尊、皇后所最爱者当与之,非臣敢预知也。”上笑曰:“卿不肯显言邪!”

冬,十月,乙丑,上令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邪?”上戎服陈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西面,引勇及诸子列于殿庭,命内史侍郎薛道衡宣诏,废勇及其男、女为王、公主者,并为庶人。勇再拜言曰:“臣当伏尸都会,为将来鉴戒;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言毕,泣下贱襟,既而跳舞而去,摆布莫不闵默。长宁王俨上表乞宿卫,辞情哀切;上览之闵然。杨素进曰:“伏望圣心同于螫手,不宜复留意。”

史万岁出塞,至大斤山,与虏相遇。达头遣使问:“隋将为谁?”候骑报:“史万岁也。”突厥复问:“得非敦煌守兵乎?”候骑曰:“是也。”达头惧而引去。万岁驰追百馀里,纵击,大破之,斩数千级;逐北,入碛数百里,虏远遁而还。诏遣长孙晟复还大利城,安抚新附。

居数日,有司承素意,奏元昮常曲事于勇,情存附托,在仁寿宫,勇使所亲裴弘以书与昮,题云:“勿令人见”。上曰:“朕在仁寿宫,有纤介事,东宫必知,疾于驿马,怪之甚久,难道此徒邪!”遣军人执昮于仗。右卫大将军元胄时当下直,不去,因奏曰:“臣向不下直者,为防元昮耳。”上以昮及裴弘付狱。

夏,四月,壬戌,突厥达头可汗犯塞,诏命晋王广、杨素出灵武道,汉王谅、史万岁出马邑道以击之。

贺若弼复坐事下狱,上数之曰:“私有三太猛:妒忌心太猛,自是、非民气太猛,无上心太猛。”既而释之。他日,上谓侍臣曰:“弼将伐陈,谓高飃曰:‘陈叔宝可平也。不作高鸟尽、良弓藏邪?’飃云‘必不然。’及平陈,遽索内史,又索仆射。我语飃曰:‘功臣正宜授勋官,不成预朝政。’弼后语飃:‘皇太子于己,出口入耳,无所不尽。公终久何必不得弼力,何脉脉邪!’企图广陵,又图荆州,皆反叛之地,意终不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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