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你一起的男人。”年幼的叽叽喳喳开口,“愣头青老是独来独往的,偶然也会买内里流出去的草药,传闻是捡着出错坠崖的猎户,为他们煎药的。”
辛夷一愣。
常蓦光微微敛目,乌黑的睫毛投下一爿暗影。
这小二花五十两冤大头买的簪子,是送给她的?因她沐发后,青丝就只用木箸簪着?
常蓦光目光幽幽,没有答复。辛夷沉吟半晌,换了个问法:“那,又是谁奉告你不能出去?”
常蓦光悄悄地看着辛夷。
“小二,你赚了钱不晓得如何花不是?”辛夷哭笑不得,“就这个簪子,值五十两?小二,你被骗得明显白白!”
常蓦光点点头,不再多问,很快就递了五十两出去。
但是因为身处秦岭,南下北上会聚之处,行商们歇脚的空档,也会做些买卖,以是驿站大堂里摆了几十个小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
辛夷猎奇地瞧着,奇奇特怪的东西很多,有些乃至能看出来路不明,也没人计算,走镖的倒货的官肩舆行江湖的,全凑在一堆热烈着。
俩男人略有绝望,却还是打量了眼浑身包得像个白角黍的辛夷,年长的面露讶异:“哑巴从不会带病号来驿站的。女人是头一个。”
辛夷点点头。路途实在太长太无聊,她又想了个话题:“你昨儿说,你从六岁就出不去了。为甚么?固然绝壁峭壁,但难不倒你吧。”
辛夷抬起本技艺,食指和中指交叠,做了个手势,笑道:“你看,当你杀心起的时候,你就看看我的右手,我作出这个手势,你才气够杀人,没有,就不可。好不好?”
“小二,这世上的事,看到的不即是真,听到的也不即是真。”辛夷接过簪子,心境庞大,“民气诡谲,大到算国小到算钱,不时候刻都在上演。那日杀人也是,本日买簪也是,人间民气吵嘴,并不像你的刀一样轻易断清楚的。”
因为驿站距草庐太远,等购置各种油盐酱醋结束,都已经日薄西山了,回是回不去了。
“当然当然!”奴婢应得嘴快。
常蓦光抬开端,眸色微闪,点了点头。
别说五十两,一两银子都嫌多。
常蓦光还是熟谙的面无神采,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蜷了起来。
灰尘,拘束,心机,壮志,策划,欲念,这双眸底,甚么都没有。
“为甚么?谁还能盯着你,拦着你不成?”辛夷不解。
常蓦光略有迷惑:“我问他是不是最好的,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