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也没甚么短长,不过有钱便好,没钱连我们这里都不如呢。”葛大娘笑道,“娘子若要面子,便做个带璎珞的金髻,嵌上宝石儿,比官家夫人都不差!”

话说玉娘要打金饰,也是有说头的。既然决定了六月里上京,天然需得拾掇拾掇。精美的金饰衣裳,那是一日两日能得的?再说又不是吃了酒便走,少不得留三五日,又要在京里歇两天。大号衣没有五六套,如何见人?四两金子很多了,如果打去京里的头面却不大够使。也罢,到了地头选好了,再让店家来勾账便是,谁耐烦带那多钱在身上。

玉娘点头:“针线上的人好找,买一个来家便是。暂没有合适的,且叫她四娘教着。她也好九岁上了,奶妈子宿世吃了懒筋带到这世来,除了双福四喜,通没一个顶用的。依我说,买个针线好的妇人,不拘孀妇单个还是两口儿,养亲香了今后陪她出门子。也有个老妈子照看,也有人与她针线上使。奶妈子且打发了吧,我看着烦。”

“先生请家里来,学哪样,学多迟早,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玉娘道,“只一条,不要那孟浪轻浮后辈,唬着她我跟你没完。”

家务琐事,林俊一概不管,只听玉娘分派。他原就有些酒意,听着玉娘温言一条条道来,竟困意上涌,一倒头歪在床上睡了。玉娘被哽的半日顺不过气来!巴巴儿截他出去,莫非就是说家务的?既只在这里睡觉,白让她担了名声,明日那伙人还不知如何醋呢!内心有气,也不好摇他醒来,只好胡乱睡了不提。

玉娘道:“她小孩子家家,只要散件,头发还少呢。带鬏髻又欠都雅了。”

玉娘道:“老葛你少浑说岔话儿,只把上好的金饰与我瞧瞧,不好我就换人家了。”

林贞接过,福了一福:“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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