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玄大师武功不俗,蒋诚志亲眼目睹,也有交友之心,拥戴笑说:“不错,陆庄主为人漂亮好客,忘玄大师若能驾临恭贺,那便是喜上加喜。”他从西夏急仓促分开,身上要事,便是这陆家庄庄主大婚了。

此时已到嘉兴南湖,离临安不远,谢曜干脆不再赶路,带着两个小孩在鸡尺溪头安步,看他们玩耍玩闹。

日近傍晚,风波轻柔,雾重烟迷,怪不得自古江南多愁绪旖旎,伴着模糊渔女歌声,悲伤事不由自主出现。谢曜在一排柳树下悄立,望着茫茫湖面,晚风拂动衣衫下摆,心头思潮起伏。芦苇不知是否感到仆民气机,它“咴儿”声一叫,踏着步子走到谢曜身边,低头在他臂弯轻蹭。

“忘玄大师!”蒋诚志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看向申屠行冲,“噢,申屠少庄主,你们也到嘉兴来了?”谢诗竹前不久还去过天龙寺,是以对“忘玄”的法号极其熟谙,他转头细心打量谢曜,不解道:“你……你脸上的疤是如何了?”

话音甫落,有人伸手扒开柳枝,暴露身形,乃是一庄丁打扮的少年,他上前朝诸人抱拳问:“是大理谢公子、山西蒋堡主吗?”

便在这时,湖面上俄然驶来一艘大船,突破昏黄水烟,垂垂泊岸。半晌,那船上走下一名穿着光鲜的青年男人,面方耳阔,很有福相。谢曜定睛一看,心下略觉眼熟,细心一想,蓦地记起他恰是数年前在天龙寺有过一面之缘的“谢诗竹”。

蒋诚志当日也是被绑在木桩上的江湖人之一,他当下将谢曜那日于聚义庄的事情说了,谢诗竹听得连连点头,对谢曜道:“忘玄大师,我们旧友相逢,不若聚上一聚。陆家庄的陆庄主,乃是诗竹拜把子的兄弟,他大婚邻近,你也一起来热烈热烈。”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和他们一起前去。蒋诚志朝他多看两眼,和谢诗竹相互递了个佩服的眼色,要晓得这并不是去吃喜酒,而是一场流血打斗。自古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正因如此,谢曜承诺前去,更让两人大有好感。

庄丁摇了点头,表示不知。

蒋诚志“呔”了一声,肃容道:“垂髫小儿莫要胡说,陆庄主年纪悄悄却为人朴重,心肠良善的很,不知如何惹上仇家了?”这最后一句倒是在问那庄丁。

申屠行冲赶紧遁藏,他最惊骇被人挠痒,口中大呼:“叔叔,拯救!”

谢诗竹遣人将礼箱搬上马车,两马并行,同那蒋诚志说谈笑笑,俄然门路上窜出两个玩弄打跳的孩子,铁扇反光,惊了谢诗竹坐骑,那枣红马抬头长嘶一声,直立而起,将谢诗竹摔翻马背。谢诗竹养尊处优技艺极差,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枣红马兀自惶恐不已,蒋诚志大喝一声,这枣红马不知为何更加惶恐,眼看马蹄就要落在谢诗竹腹上,蓦地间柳树林中冲出一匹灰马,将这枣红马狠狠一撞,那枣红马被撞四肢一颤,竟歪倒在地,口吐白沫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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