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是说。
因而，黑子整片堕入危局，是劫，但黑子偏又打不动，非常毒手。
“……执白之人名唤珹轩，并非复盘，此局尚在对弈当中。”
又不甘心。
而他劈面，苏玨倒是眉头紧皱，正对着棋局冥思苦想，听闻劈面之人开口，则更是难掩一脸的不耐。
就这么输了？
“到你落子了。”
“是。”看着苏尚，楚羿难掩笑意。
只是刚要将棋子转置棋盘之上，忽闻得门别传来一阵短促小跑，楚羿便见那本来悬于半空当中的白子，就这么重新跌回了棋笥当中。
“哦？”听楚羿这么一说，苏尚倒是鼓起几分兴趣，竟然对着这吵嘴战局细心研讨起来，还时不时嘟囔几句。
“哦！”苏尚笑嘻嘻地凑到先生身边，“刘婆婆做的栗子糕，啊——”
“先生在做甚么？”也没拍门，苏尚就这么从内里风风火火地闯了出去，“对弈？打谱？”
一人一鬼遂同时向白子落定处看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见劈面白子仍未有动静，楚先生也不急，干脆起家到书格上取了卷书来读。
“白子于右上星位起手，接着黑子走这里……再来一个大飞……先生，你最后一步棋但是落在了这里？”怎料端看半晌过后，苏尚竟在棋盘上不失毫厘地指出了黑棋最后一子。
“嗯，记得誊写。”
闻声了劈面白子的动静，楚羿悠然地合上了手中书卷。
楚羿默而不答，李大人倒是私行揣摩起来。
莫不是因为临河村里那只狐妖？
可苏玨感觉长青不会就这么等闲死去。又或者说，他不得不这么感觉，因为除此以外，他亦别无他法。
苏玨不满地嘟囔着，昂首白了楚羿一眼，但冷不防窥见其微扬的嘴角，便觉此人多数是用心为之。
“休要胡言乱语！”
……
他这边咬牙切齿地几次揣摩，始终想不出个对策。
劈面先生自是不知贰心机百转，见苏尚转眼没了踪迹，便又将目光投到了棋局之上，悠悠道：
是，我知，我知。
怪只怪楚羿棋风凌厉，妙手鬼手层出不穷，常常一不留意，便被杀得个措手不及，鬼哭狼嚎。
真是一块甜糕，两番心机，其中妙趣，实不敷为外人道也。
手中黑檀描金扇萧洒一展，谈笑风生，神情自如，便好似忘怀前尘普通，举手投足间再无逾矩之举。亦不见难堪之色。
“喀嚓”，忽视嘴里嚼碎的一颗沙子，先生一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看着苏尚就这么跑出门去，也不知他听没闻声。可没过量久，那孩子却又惊呼一声，折返了返来，冲着楚羿道：“珹轩不就是我爹？”苏玨苏珹轩，珹轩不就是他爹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