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
云萧道,“暮年我学剑的时候,也犯了前辈如许的弊端,是师父点醒了我,让我明白剑术至理。”
秃笔翁举起判官笔,浅笑道,“我这几路笔法,是从名家笔帖中窜改出来的。风兄文武全才,自必看得出我笔法的门路。风兄是好朋友,我这秃笔之上,便不蘸墨了。”
“感谢风兄弟,如果是一目不识丁之人,如何能有你我这班共同默契!”秃笔翁道。云萧道,“颜公的裴将军诗帖我也曾有耳闻,却未能一见。只不过为何三庄主只写前面二十三字?”之前看到这一段时,就有人提出疑问,这秃笔翁莫非是文盲?
秃笔翁将判官笔取在手里,浅笑道,“风兄,请多指教!”
丹青生摇了点头道,“我的剑法你看一遍就能学会,最后还是你指导了我,才明白大繁若简的事理。应当是我获益很多。”
“风老境地之高,吾辈望尘莫及!这一杯敬风老!”丹青生叹声道,说完一饮而尽。
云萧躬身道,“应当是长辈向前辈就教!”
丹青生看到云萧安然无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风兄弟,多谢你的指导,让我回想起那夜醉酒后的剑法。不消再比了,我认输,你的剑法的确赛过很多!来,来,来!敬你三杯酒!”丹青生斟了酒来,和云萧对饮三杯,说道,“江南四友当中,以我武功最低,我虽伏输,二哥、三哥却不肯服。多数他们都要和你尝尝。”
云萧明白,琴棋书画,古往今来,每一道都有宗师,这些宗师境地上完整不亚于风清扬等武学妙手。是以很多人能从他们的著作中悟出高深武学。
听到秃笔翁这句话,云萧内心忍不住嘲笑,颜公是书法家的同时还是一代名臣。他刚正、廉洁,最后死前亦是大义凛然,书法当中包含了他巨大的品德,你秃笔翁有何资格与其相提并论?
平常判官笔笔头是作点穴之用,这兵刃却以柔嫩的羊毛为笔头,云萧晓得秃笔翁的武功另有家数,加上真气浑厚,真气到处,虽羊毛亦能伤人。
秃笔翁道,“风兄弟公然也是懂书法之人。老夫曾亲目睹过颜公的送裴将军诗碑,可惜只余三分之一,上面所刻的只要前面四十字。如果将前面一句也写上,老是意犹未尽。”
秃笔翁走到墙壁上赏识本身的字,不断的赞叹,“好极!我平生书法,以这幅字最好。”以后转头对吵嘴子道,“二哥,你这间棋室给我住罢,我舍不得这幅字,只怕从今而后,再也写不出如许的好字了。”吵嘴子道,“能够。归正我这间屋中除了一张棋枰,甚么也没有,就是你不要,我也得搬处所,对着你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何还能埋头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