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起来。”

“厂公大人容禀,这夷疆之乱确有些内幕,可……可这只是道听途说,下官不敢妄言。”

如此一来,免不得餐风露宿,多挨些辛苦。

“罢了,本督此番代天巡查,奉的就是密旨,公主殿下夙来好平静,用心折侍着便好,场面上的事能免则免,本督自也不会与你计算。”

他也不加禁止,陪着她四周闲逛。

徐少卿搁了杯子,往圈椅中一靠,掖着袖子道:“不瞒叶知府说,此次夷疆兵变,陛下大怒,本督出发南下时,特蒙御赐了王号令牌,凡遇臣工玩忽职守者,皆可当场正法,不必事前陈奏。叶知府身为陵川一州主官,却丧师失地,只知退守,至使贼情愈演愈烈,不知该当何罪?”

虽是只要两小我退席,可大厅正中的圆桌上却布了十几样精美采药,另有两个很有几分姿色的丫头托着酒壶侍在一旁。

她把脑中那些狼藉无章的片段梳理了一番,暗自吁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这事本来我已经不记得了,本日若不是赶上那些半道伏击的贼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

她定睛瞧瞧,见他本日没穿曳撒,却换了另一套常服,仍作墨客打扮,只是比之前的那套更加随性些,倒像是个闲居的公子哥儿。

自从解缆以来,她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描画着夷疆的山川地理,风土情面,却总也凑不成个模样,现在就要见了,反倒不如之前那般等候,仿佛恐怕和本身所想的大相径庭。

那冗髯档头提缰策顿时前走了几步,俄然右手一扬,不知掷出了甚么去。

徐少卿挑唇一笑:“叶知府何必如此严峻,本督也只是赞这杯子精美罢了,又没别的意义。”

叶重秋喉头咕哝了一声,又道:“厂公大人说的是,先帝的确曾有过明诏,只可惜那慕氏土司的独子客岁俄然病死,族中绝了嗣,这世袭之位也就没法传承了。”

“厂公大人责的是,下官确有失策之罪……”

徐少卿端着茶盏,听她开了口,却没马上回声,用盖子轻刮着浮沫,抿了一口,才道:“臣是有话,但在此之前还想问一句,请公主照实奉告臣。”

惊诧抬眼,见徐少卿不知何时已起了身,那双精美的眸子俯睨着她,却看不出涓滴的情感。

而她倒是这般毫无防备,也无任何顾忌的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倘如果个心胸叵测的晓得了,这一下便拿住了她的把柄,转头想如何整治便如何整治,说不得临要死了,还念着人家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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