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相携下楼,纳兰容若先送费扬古乘马拜别。
纳兰容若经这风一吹,面上酒气散了大半,才进二门,便见屋里奉侍的一个小丫环上来问:“大爷返来了,往那里歇着去?”
等出了门,惠嫔才道:“这差事倒是毒手,不从你手里走,单归总给你,是个吃力不奉迎的,即便是没有讹夺,她那边对不上也要抱怨你,怕是你今儿要忙的脚不沾地了,阖宫家宴散了,你也没工夫跟皇上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丫环答道:“大哥儿在颜姨娘那边。”
大节下的,春早面上也带着些忧色,一面从嫁妆匣子里选着金饰,一面道:“今儿宫里摆家宴,主子选这件青绿色绲藕白边簇锦团花芍药纹的旗袍倒素净了一些,不若选些光鲜的金饰,太皇太后瞧见了也喜好不是?”
纳兰容若神采凄然,提起酒杯一饮而尽,寂然道:“满腹诗书又如何?到底还是沦落到为天子养马的地步。”
得知天子一早从承乾宫起家去文华殿各处转转,她才又去承乾宫,承乾宫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容悦现在尊为贵妃,她们天然不敢冒昧,忙迎了出来。
禄喜忙也跟掌柜的拱拱手,跃马追上。
纳兰容若饮罢杯中残酒,只觉非常的辛苦在肺腑间流窜似的,随即站起家,冲费扬古拱拱手道:“他日再去兄长府上拜见。”
费扬古胸中一热,提杯饮罢,取出腋下西洋怀表瞧了瞧,道:“时候不早,贤弟还是早早回府去,也免得尊夫人惦记。”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费扬古叹道:“我阿玛早亡,这些年若无安亲王照拂,我费扬古还不知沦落如何地步。我与贤弟一见仍旧,也未几坦白了,这些年皇上不时瞧我董鄂一门不扎眼,到处打压,若非三藩之乱,正值用人之际,我断乎无半分出人头地之机遇。即便现在,我这个领侍卫内大臣也不过浮名罢了,皇上对我还是顾忌的。”
他虽生的一对虎目,络腮髯毛,言谈间却很有几分儒士风采,恰是大名鼎鼎的顺治帝董鄂妃之弟,内大臣三等伯鄂硕之子。
纳兰容若点一点头,不再多话,回身往外书房走去。
纳兰容若道:“去桃姨娘院子里罢。”
容悦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眼,见没有讹夺之处,方系了雪貂大氅,去慈宁宫、寿康宫存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前面上也都非常的喜庆,统统都如常有秩,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