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顶用的话都说不出来,难受地攥紧了胸口的衣物,心底空荡荡的惊骇感却如何都挥之不去——这类明显晓得成果却如何都猜不出过程的感受可实在是不算好受,胤祺冒死地回想着这些日子所见的密报奏折,可不管如何绞尽脑汁,都没法从那一片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寻到半点儿能够会晤临的惊涛骇浪的踪迹。

听了自个儿这个儿子的奇思妙想,批折子批得头昏脑涨的康熙神采奇特地盯了他一阵,顺手拿着朱砂在他眉心点了个红点:“行了行了,估计你也是跟着朕在这儿闷得受不住了——去玩儿去吧。”

织造府三日便会汇总一次各方的讯息,每次都是上百张各方的密信,再加上十余份官员们的密折,单这些个东西就够胤祺安排一整日的。清算安妥以后还要对着康熙报奏一遍,幸亏还不消他出甚么主张,只需帮着康熙研朱砂回折子——看着康熙一份一份地批复着“朕晓得了”,胤祺俄然就又忍不住生出了阿谁给他这位皇阿玛刻个印直接盖印的动机。

一说到闲事儿,胤祺的神采也立马严厉了下来,坐正了身子当真道:“儿子前儿叫他们制了个表,将每次下头报上来的各种密报分出类来,顺次画上正字来统计数量。按理说现在恰是夏秋之交,恰是秋汛闹得短长的时候,本该是罹难的密报要比吏治的多才对。可儿子看着这几次统计的数量,吏治竟是一次比一次多,今儿此次更是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多份,这事儿总泛着蹊跷,儿子感觉必然是事出有因,而非是偶尔偶合。”

擦了一通才总算不见了红色,胤祺正筹算好好地控告一番他这位皇阿玛的老练行动,谁知刚一昂首,面前竟蓦地闪过一片刺目标血红——那红光刺得他双陌生疼,忍不住抬手捂了眼睛,痛呼一声连退了两步,几乎就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他只是随口提起旧事,却叫胤祺心中蓦地豁然开畅,忍不住抬手给了自个儿一巴掌——如何把噶尔丹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皇阿玛如果给儿子画个花脸,儿子就不洗了,就这么走出去,归正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胤祺皱紧了眉,内心倒是在细心策画着这血光之下的真正含义——那一日黄天霸固然受了伤,他却并未在之前见着甚么异状,想来大抵是因为那伤势底子不会致命,故而也算不上甚么伤害。细心算起来,他统共就只见着过三次那样的血光,一次是对着镜子里的自个儿,一次是对着中了毒的纳兰,再有一次就是对着临死前的皇后。而这一次所见的血光,倒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刺目,更叫他感觉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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