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理直气壮地一昂头,俄然就端了个大义凛然的架式。康熙被他逗得忍不住发笑,又用力地点了他两下,这才坐归去持续批复着折子,“对了——你之前跟朕提的,说下头送来的密报仿佛有些个甚么窜改的事,再跟朕详细说说。朕听着有点儿意义,如果你能办得明白,这差事就给你练练手。”

胤祺皱紧了眉,内心倒是在细心策画着这血光之下的真正含义——那一日黄天霸固然受了伤,他却并未在之前见着甚么异状,想来大抵是因为那伤势底子不会致命,故而也算不上甚么伤害。细心算起来,他统共就只见着过三次那样的血光,一次是对着镜子里的自个儿,一次是对着中了毒的纳兰,再有一次就是对着临死前的皇后。而这一次所见的血光,倒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刺目,更叫他感觉心惊肉跳。

“皇阿玛——那群人的来路,很能够是在西面。此次的危急,也说不准就跟他们有干系”

父子俩又关起门筹议了一阵,总算是敲定了这秋狝时的保护流程。胤祺还不断念的想把那刚得来的七星卫给带着,却得了康熙一个非常不屑的白眼,惊诧半晌才想起来自家阿玛那儿也有这么一套,明显比他那七个半大孩子顶用很多,只得老诚恳实缩了脖子不再多嘴。康熙笑着胡噜了一把他的脑袋,又点了两下他的眉心道:“朕不过是给你点了个红点儿,你就弄这么大的一出来恐吓朕。这如果给你画个花脸,你还不得唱一出儿大闹天宫出来?”

那血光刺目得吓人,毫不是甚么浅显的危急。胤祺只感觉心口跳得短长,一时连气味都有些不匀,蹙紧了眉大口的喘气着,面前却仍然是一阵阵的发暗。康熙忙揽着他坐在炕上,一下下地替他顺着背,缓了声音耐烦地安抚着:“小五儿,别焦急,渐渐吸气——不会有事儿的,皇阿玛在呢,先把气味平复下来,听话……”

康熙头痛地苦笑一声,明显是没少因为这类事替黄天霸操心过,神采间竟很有些心不足悸的意味:“少给朕玩儿这些个谨慎思,你当朕真情愿把天霸拘在这深宫里头?朕又不是没把他撒出去过,要不是紧赶慢赶地传施世纶畴昔把他给按住,他真能把江南盐道给朕搅散架子了……”

织造府三日便会汇总一次各方的讯息,每次都是上百张各方的密信,再加上十余份官员们的密折,单这些个东西就够胤祺安排一整日的。清算安妥以后还要对着康熙报奏一遍,幸亏还不消他出甚么主张,只需帮着康熙研朱砂回折子——看着康熙一份一份地批复着“朕晓得了”,胤祺俄然就又忍不住生出了阿谁给他这位皇阿玛刻个印直接盖印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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