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胤祺没能想到的是,他这儿不过是顺口一说,这位身先士卒作战英勇的佟大将军竟然真就非常利落地承诺了他的发起,二话不说就兴冲冲跟着他烧人家帐子去了。有着胤祺这么个有如红外夜视仪的外挂在,几人轻松地混进了那一片沉寂的营帐里头,倒是害得暗中庇护的七星卫却也不得不跟着潜入了出来,顺带着砍瓜切菜般措置掉了统统巡查的卫兵。

胤祺微蹙了眉低喃一句,却又苦笑着摇了点头,倦怠地揉了揉眉心:“罢了,既然尚无定论,现在犯愁也没甚么用……前头的仗还没打完,我们在这儿睡大觉也总归不好,就再跟着熬一宿罢——估计比及天亮,也就差未几有成果了。”

“主子您可算是想通了……”

“臣明白了。”听了最后一句话,福全忙肃容应了一声。胤祺正要起家,心口却蓦地一缩,面前的气象竟是在顷刻间被蒙上了一片血红,叫贰心神不由跟着巨震,竟是晃了晃几乎栽倒。贪狼忙一把扶住了他,蹙紧了眉急声唤道:“主子!”

“这黑灯瞎火的,那里能看得清。”佟国纲不由一怔,蹙紧了眉细心朝劈面张望着,却还是只能看着一片黑咕隆咚的营帐跟几处缥缈的火把。胤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含笑着微微点头,又不紧不慢缓声道:“劈面有五圈帐子,以中间主帐最重。布营的体例是最平常的回字形,只要几队兵士巡查,我只要换一身衣裳混出来,在这无月之夜,他们又岂能看得出蹊跷来?”

胤祺揉着眼睛含糊着嘟囔了一句,换了衣服在桌边坐下,端起碗悄悄吹着气——这东西弄来的实在不轻易,也不知是不是到了这边日日喝茶喝成了风俗,他始终没能觉着茶水有甚么可提神的,就忍不住记念起了宿世的咖啡来。刚好当时候南怀仁要回比利时一趟,他就央着那位南大人给他代购,这才晓得咖啡竟然还没在欧洲流行。实诚的南大人任劳任怨地给他找了全部欧洲大陆,总算是从南美商船那儿买到了些带返来,就磨了不到三斤的量。现在叫他喝得只剩下一半儿了,还得省着点儿才行。

“嫌啊,我不是教你放糖了么……”

佟国纲倒是全然未曾发觉他的窜改,仍然带了些笑意,又朝着归去的路指了指:“你们两个娃娃归去歇着吧,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从戎的来管。这偷偷摸摸放把火你们行,真刀真枪兵戈可就差点儿劲儿了。”

“佟将军,您出来看。”

他记得很清楚,汗青上就是因为福全判定清军已疲,自作主张接管了噶尔丹的乞降,耽搁了最好的交兵机会,叫准格尔部获得了喘气休整的机遇,终究逃脱清军的封闭逃之夭夭。康熙曾为此峻厉斥责过福全,后又为此接连两次亲征,才终究完整将准格尔部残存权势剿灭洁净——而现在的这一个噶尔丹,明显比汗青上的那一个更奸刁、更残暴,只要叫他寻着一星半点儿的机遇,只怕就会立即狠狠地反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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