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将剩下的药一气儿喝完,撂了碗趴在床上,抱着个软枕跟贪狼一块儿拆着折子:“昨儿皇阿玛叫二伯稳住噶尔丹,也不知结果如何——我总觉着这个噶尔丹有些蹊跷,倒不像是甚么平凡人物,小瞧了怕是要吃大亏的。”

“有你在呢,着不了。”

贪狼笑着应了一句,坐在床边清算着那些个密折。有了当年的经验,现在胤祺也是全面跟自家皇阿玛看齐,到了哪儿都叫人把织造府的密折送过来给他批复。这些年织造府的范围越来越大,管的事儿也越来越多,江南的盐引、财务、科举等等一做事件,各部官员的考评,河道的疏浚管理,再加上通过贾家对这江南传统士绅权势的渗入,事事都得他亲身拿主张才行。张廷玉现在又被张老先生关在家里头忙着筹办科举,也帮不上甚么忙,江南以外的草折子跟都城废话太多的官折子就都被他一股脑儿地推给了贪狼,俩人同心合力,倒也尚能对付的过来。

以是,现在这个局面也天然该由他亲手来清算。

胤祺也晓得自个儿这个设法实在有点儿猖獗,定了放心神,迎上自家皇阿玛的目光缓声道:“皇阿玛,儿子做过这一场梦,也晓得这一场仗打起来是甚么样儿,又会如何打下去——可现在的生长,却跟梦里一点儿都不一样,乃至要比本来该有的景象卑劣太多。儿子思疑那噶尔丹有甚么蹊跷,若他也是——也是有甚么古怪之处,或许只要儿子能有体例对于他……”

门别传来了几个将军求见的声音,康熙没有回声,只是俄然向前迈了一步,将这个已长到自个儿胸口高的孩子用力拥在怀里。他的力道大得几近叫人喘不过气,手臂也在模糊地颤栗,胤祺却只是和顺地任他紧紧拥着,含笑着抬起手回抱住自家的皇阿玛:“没事儿的……皇阿玛,儿子已经长大了啊……”

佟国纲含怒粗声骂了一句,胤祺忙回身冲他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叫那佐领前去通报,又一扯马缰叫流云退回到了他身边:“佟将军,咱是不能叫他们就这么撤下——可噶尔丹气势正盛,左前军新败,要他们迎战怕是也没甚么力道,只能指着我们带来的人先用了。过会儿您先压压脾气,咱是来驰援的,不是来问罪的……”

见着那人领命而去,康熙终究转过身,快步朝着营帐走去。此次的得胜来得实在太叫人错愕,他也必必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在摆设上出了甚么题目,如果这么打下去,还没等合围毁灭,只怕都叫人家打到眼皮子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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