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南蜀国来的是不是?你生下来的处地点南蜀国水月县的小希山是不是?养你的人是一对药农佳耦是不是?你生下来就没有右臂的是不是?你去过了东陵郡的侯府是不是?你见过了阿理那孩子了是不是?”
云绿水愈问到后边,她的眼睛就睁得愈大,将司季夏的衣衿也揪得更用力一分,而她的每问一个“是不是”,就让司季夏的身子愈生硬一分。
司季夏感觉他甚么都看不见了,甚么都……看不见了……
云绿水面上的笑不狰狞了,又规复了那种美好的笑,还是慈爱地抚着司季夏的背。
恰是这个题目让司季夏愣住了。
司季夏已经完整愣住了,身子也完整僵住了,任云绿水紧紧抱着他说着和顺慈爱的话。
“现在他不陪我了,孩子,你来陪我好不好?”
“啪……”司季夏手中的木盒掉落在地,扣在铜扣上的铜锁摇摆不已。
他只是在想,他的阿暖哭了,该如何办才是好。
“晓得我为何要把你的手砍下来吗?因为燕苏曾说过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竹林里教我们的孩子练剑,以是我就把你的手带给他了。”
“我为了他甚么都没有了,他却把我送给了李放,晓得我在李放那儿过的是如何的日子吗?你绝对想不到,你们不会有人想获得,以是你说我到底是该爱他还是该恨他?”
可他不敢想,却不代表云绿水不说话。
司季夏的身子早已生硬得转动不得,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两眼浮泛非常,茫然非常,只任云绿水搂抱着他,搂着他一步又一步渐渐往断崖边上挪动。
只见云绿水俄然笑了,笑得柔嫩又和顺,她也松开了司季夏的衣衿,竟是转为紧紧抱住了司季夏,笑得和顺慈爱欢畅冲动道:“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没想到你还活着,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这个题目,他竟是不敢往下想了。
天上的乌云已经压到了绿芜山上来,黑压压的。
她若不是对这两样东西极其熟谙极其体味的话,又怎会只一眼就认得出来!?
“他不消死了,可我倒是要死了,做‘等我’的人,是要用本身的命来换的。”
“啪――”那株一向在摇摆的墨竹,断裂了。
司季夏只觉本身的脑筋嗡嗡一阵又一阵响,让他答复不出云绿水的题目,可看着云绿水那双既惶恐又欣喜的眼睛,他的唇抖了抖,再抖了抖,终究抖出一个极其艰巨又极其沙哑的字,“是……”
明显是柔韧的竹子,竟是在风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