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吹进拂在脸上,冰冷的触感将君玄从回想中拉回。她稳了稳颤抖的手,悄悄吐出一口气。

或许,她和韩烨终其平生都是死局,无可化解,但只为了他那句平生相护,这辈子,帝梓元就不能看着韩烨死去。

“阿玄,你如何了?”

她闻声了,也记着了。

说到夺回施元朗的骸骨,君玄比任何人都心切,她当即点头道:“该当如此。不过你扮成西云焕去见莫天是筹办操纵连家那桩事?”

年青的北秦将军眉眼冷冽,法度仓促,华贵的锦戎大裘拂过凌厉的弧度消逝在回廊转角处。寥寥一眼,君玄瞳中印着的那人有着完整陌生的面貌微风韵。

“鲜于焕被苑书和温朔管束在惠安城,其他各路骑军皆被摈除回两国边疆处,现在只要潼关下的军献城在连澜清的领军下未现败绩,德王又在北秦朝内对莫天步步紧逼,莫天如何舍得在这个时候落空左膀右臂?西云焕是莫天拉拢朗城西家的棋子,他动不得,我恰好操纵西云焕的身份制肘于他。”

这是他糊口了十年的故乡,保护了十年的百姓,他如何能……如何能做出这类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事!

她望向夜空,焰火灿烂,银华漫天,突破暗中,仿若拂晓。

城西,沐合别院。

帝梓元悄悄叹了口气,想到一年前收到的那封死别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

她如何会认不出?哪怕那人脸孔恍惚老迈腐朽,十年朝夕相对倾慕爱恋,秦景一个背影,一个法度,乃至是垂首沉浸于军书时的专注眼神都足以让她识出。

第十章

不晓得从甚么时候开端,她的双手没法自抑的颤抖,滚烫的茶水溢出洒在她手背上,早已一片晕红。

她是为甚么活了下来呢?君玄眉眼里的脆弱痛苦化成一层层坚固的冰峭,直到她的手不再颤抖,心底深处无穷无尽的痛苦被埋葬至最深处。

披着乌黑大裘的帝梓元悄悄站立在寒梅中,白裘下暴露大红曲裾的一角,衬得她肌肤胜雪,华贵无双。

“没事儿,只是想起一些旧事,走神了。”君玄笑笑,满不在乎。“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十年后,也只能是她亲手从这座已经沾满血泪叛变的城池里摈除连澜清――不管他是生是死。

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指尖的触感暖和温和,把君玄从冰冷的回想里拉回。她垂眼,瞥见帝梓元正谨慎地把她紧握着杯盏的手一节节掰开。

君玄曾经想,这世上能护着韩烨的人能够有很多,大靖的天子、朝臣、将士,乃至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都能够,可唯独不该是帝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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