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封密信的第三日,君玄扮成一个浆洗丫环混进了将军府。隔着施府熟谙的回廊木栏,她抱着一盆污水跪在地上和一众下人驱逐领军返来的连澜清。

这时,身着里衣的青年推开房门,看着天井中的身影,顿住了脚。

可也只需一眼,她便晓得,连澜清就是秦景。

她闻声了,也记着了。

何必去问?他是连澜清,生而为北秦人,已是答案。

她望向夜空,焰火灿烂,银华漫天,突破暗中,仿若拂晓。

或许,她和韩烨终其平生都是死局,无可化解,但只为了他那句平生相护,这辈子,帝梓元就不能看着韩烨死去。

这些年她是背负如何的人糊口过来的?她如何能让韩家的太子成为她前行路上的绊脚石?但君玄悄悄望着已经长大的帝梓元眼底毫不摆荡的果断当真时,终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年青的北秦将军眉眼冷冽,法度仓促,华贵的锦戎大裘拂过凌厉的弧度消逝在回廊转角处。寥寥一眼,君玄瞳中印着的那人有着完整陌生的面貌微风韵。

披着乌黑大裘的帝梓元悄悄站立在寒梅中,白裘下暴露大红曲裾的一角,衬得她肌肤胜雪,华贵无双。

连澜清,北秦连家嫡子,十一年前父亲战死,族人尽殁于知名谷,以后十年消逝无踪,传闻拜得隐士高人用心修习武功兵法。三个月前北秦叩关时手持北秦王皇印现于北秦军中,接掌冲锋前营,领北秦雄师征南而下,历经十五战,未曾一败。

“梓元,太子藏身在城西沐合别院。”

帝梓元朝夜色染尽的窗外看去,“恐怕现在桑岩正满城寻我这个西云焕的踪迹。”彻夜军献城内焰火纷飞人挤如潮,快意早就领她换了打扮寻巷子潜回君子楼,桑岩纵使一身好工夫,在君家的禁止下也难寻她踪迹。

如果不是连澜清那道不准动君子楼的军令,她早就以死赔罪了。秦景铸成大错,施老将军被扳连战死,她能多护一个百姓,便能多赎一份罪。

帝梓元忽而想起一年前临溪河边漫天焰火下的韩烨。

“连澜清耗了这么多工夫才引了太子入城,就算你管束住北秦王,要夺回施老将军的骨灰也非易事。将军府内必有重兵扼守,如果太子落入北秦军手中,于我大靖将是一场灾害。”君玄皱着眉阐发明在的情状,沉声道。

“没有。”君玄点头,迎上帝梓元墨黑的眸子,还是一样的答复。

“莫天会信赖你就是西云焕?”君玄仍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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