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佝偻的白叟四肢伏倒在地,头发狼藉,衣袍沾满灰尘,口中鲜血喷涌在脸上,整小我狼狈不堪。

从半空跌落砸成碎片的杯盏染上澎湃而出溅落在地的鲜血,一地血红。

这个老将,到最后也没有放弃保护这座城池。

李忠抓住机遇用头狠狠撞向仍握着刀柄的侍卫,未等世人回过神,他已经硬生生以血肉之手将刀夺下离开了北秦侍卫的压抑、踉跄着站在对峙的两方人马之间拿刀指向了北秦王。

过往十年,这个身影曾视他如亲子,一手照拂他长大。

莫天转头迎向韩烨,任由匕首在颈间的伤口加深。

您保重性命,也请保重这一城百姓的性命。

连澜清扔出的茶杯毕竟迟了半步,没能阻住李忠的必死之志。

“朕若不顾忌性命,你又本事朕何?朕登基数载,从不受制于人,本日亦是。韩烨,朕给你两个挑选,一是和朕一同血洒施府,而后云夏之战、天下国土,皆与我二人无关,朕只当天命亡于此,皇图霸业随朕一起长埋地底。”

莫□□帝梓元的方向看了一眼,俊美的脸上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朕两万铁甲军围诛你二人,若因受制于你让你和帝梓元毫发无伤地走出军献城,朕岂不成三国笑柄。韩烨,你不怕死,莫非朕会怕。”

这场景太断交、太惨烈,梧桐阁表里唯剩死一样的沉默。

箭矢齐发,但连澜清的手停在半空,却始终没有挥下。

他一身是伤,肩骨碎裂,却握着带血的长刀立得笔挺。他眼中的戾气和气愤不知从何时起尽数化去,只剩下遗憾和安静。

“没有朕的谕令,铁甲军不准退出施府。”连澜清踟躇间,莫天的声音淡淡响起,他面上因失血过量而更加惨白,却不见一点慌乱。

“你想要孤的命,就用北秦王的性命来陪。如果你不想让北秦王死,就退兵出府容孤出城,五里亭里孤自会放北秦王返来。”韩烨每说一个字,莫天颈间的血口便越深,鲜血自他颈间留下,竟和刚才李忠他杀的伤口极尽类似。

没有人瞥见,他掩在袖袍中的手难以自抑地颤抖。

阁内的情势因为李忠的夺刀刹时逆转,连澜清失了威胁韩烨的棋子,但李忠身负重伤,韩烨想要带着他逃出城也几近是不成能的事。

隽清的身影立在李忠面前,恍忽间竟有种保护的意味。梧桐阁表里一阵沉默,除了北秦王莫天,统统人面上都浮过显而易见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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