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徽州异相(下)[第1页/共4页]

但帅嘉谟再去查徽州府发给六县的催缴文书,却发明“人丁丝绢”这个科目没了。只要在歙县的交税科目里,多了一个“夏税生丝”。

而下头的老百姓们也明白这个逻辑,以是碰到甚么胶葛,先不管有理没理,且嚷嚷一阵,把局势搞大再说。因为局势越大越不轻易亏损,闹大了,官府为了息事宁人,就常常法不责众,按闹分派。

应当说,此次的报告比上一次更有压服力,新提出的两个证据也都很公道。但是陈述递上去,却还是毫无动静。乃至,徽州府此次干脆连答复都没有,完整置若罔闻。

帅嘉谟翻出了历代户部给徽州的勘合——近似于后代的对账单,何堪合上面写的很明白:“坐取徽州人丁丝绢”。

因而,帅嘉谟顿时明悟过来,这此中的手脚,已经很清楚了。

特别是赋税一道,更是重灾区,小吏们有各种手腕能够倒置乾坤。手腕高超的胥吏,乃至能“使连阡陌者空无籍,无立锥之家籍辄盈鄢”,你说这很多牛逼。嘉靖年间的一名官员霍与瑕,就曾无法地写道:“各县各户房粮科,年年派粮,不时作弊。”可见当时基层之混乱。

在他看来,杨教谕这一手玩得不但溜,并且很有分寸。因为如果五县一起威胁肇事,那就行同谋反,未免过分线了,一个弄不好,反而引发段知府恶感,倘若此人是个倔脾气,没准给他们来个鱼死网破,看看到底是我知府老爷短长,还是你们这些县衙小吏本事。

这个猜想并非是平空揣测。在大明的体制里,处所官员流转频繁,一个职位上坐几年就走了。而那些处所碎务,比如赋税刑名之类,则被专业的胥吏所把持。这些人都是本地土著,职务世代相传,又把握着专业技术,外人底子弄不明白,高低其手的空间很大。

以是这一招鸠占鹊巢,必然是当年的经手小吏在账簿上做了手脚,才让歙县接受不白之冤!

因而梁梧又持续把事情转告给高务实。

本来,当事人帅嘉谟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徽州府的下文,不由急了,心说好不轻易走到这一步,岂能无疾而终?这里头的题目关键,到底在那里呢?

也就是说,南京承运库要徽州征发的科目,是“人丁丝绢”,并且没有指明由哪个县伶仃交纳,而在这类环境下,普通应当默许是六县均派。

此次的调查,持续了三个月之久。皇天不负故意人,竟然被帅嘉谟真的找到了线索:奇妙,出自征税科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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