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喃喃道:“两碗,辟邪,来不及了……”
颜淡把帘子挂好,悄悄拖过毛毯披在他身上:“山主,你歇一歇,万一有甚么我也会对于的。”
颜淡咬着唇,往船舱里看了一眼:“我本领寒微,及不上我家公子半分,你要对于我本来就是一根指头就够了的。”
“不、不……是、是是女侠!”
颜淡应了一声,取出一件里衣,扯开了为余墨裹了伤,剩下的布条则把船板上的血迹擦了干清干净。
五人围在桌边坐下。莲心端着粗瓷酒壶斟酒,倒入瓷碗中的酒浆呈淡红色,药气浓烈。颜淡看着面前的瓷碗,连眼都直了:如果她没有弄错,这酒便是闻得其名见过其形,却还不得其味的雄黄酒。
“若我用你来逼你家公子出来不是更好?”
颜淡仓猝道:“我家公子病了,不然哪由得你们猖獗?”她说完就镇静地捂住嘴。
只听颜淡抬起手腕,淡绿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她细白的手臂正有一道鲜血滴下来,结成血珠从手肘滴落:“我受的伤只要这一道,”她搬起船板上那具尸首的手臂:“你刚才那一剑刺在这里。”
颜淡语气平平:“你想晓得我为甚么会看出你和那两个刺客都是一伙的,而你还是领头的么?”她直视对方,慢慢道:“没有歹意的人在靠近别人时候,是不会如许谨慎。如果没有害人之心,如果你只是浅显的樵夫,又如何会防备我?”
颜淡思忖一阵,将余墨的短剑收到衣袖中,然后搬出一只木盆塞出来几件衣裳,走到船头渐渐洗起衣裳来。
她转头看看蜷在毛毯里的余墨,只感觉越加头疼,如果让百灵瞧见了他背上多了一道伤,会不会活活念死她?这个,应当是必定的吧……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安然度过端五。只要熬到半夜,便是来几十个刺客她都不担忧。
颜淡赶紧点头:“如何会嫌弃呢?端五节就是要喝雄黄酒辟邪的嘛。”她颤颤地端起瓷碗,闻着呛人的雄黄味儿,正要心一横往喉咙里倒,斜里伸来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酒碗,独自一饮而尽。
他正要哈腰走出来,俄然背上一凉,紧接着一股锋利的疼痛渐渐溢满满身。他回过甚,只见颜淡吃力地支起家,手臂微抬,手上短剑已经掷出。那人强自支撑,冲到她面前,举起长剑就要往她身上斩落。
那刺客反而一愕,今后退开两步。颜淡坐在船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我现在已不是你的敌手,你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那人更是惊诧,谨慎地走上前,倏然一剑划过她的手臂,然后猛地后退。颜淡闷哼一声,伸手捂住伤口,但是另有鲜血不竭从指间排泄。那刺客见她如此还是没有动静,晓得她真的不是他的敌手,便放心肠走上前:“你要我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