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会铭记本身的身份,不会越矩分毫。

我把药丸抵在他紧闭的唇上,他牙关咬得死紧,我急了,一把掐住他下颌,逼得他伸开了嘴,可他竟如何都咽不下去。

他实在很心软,很怀旧,若非如此也不会留下任我行一命,还善待他的女儿,乃至蝉联我行的旧部也没有斩草除根。但我晓得我这么说毫不会有人信赖,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教教主,是天下第一的妙手,是杀人如麻、为祸武林的大魔头,可我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孤傲等待的薄弱背影。

我拍拍他的肩:“教主真没那么可骇,你别多想了,我干活去了。”

光阴倒流,统统都还未产生,你能护住他的,这回你必然能护住他的。

教主硬邦邦地说。

然后我就重视到了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再如昨日那般凌厉冷酷,有点庞大。我立马收了笑容,规复本来的恭敬与谨慎翼翼,低头施礼分开,自始至终,我都没昂首看他。

我总算明白他方才那动静是在做甚么,这是想吃又碍着面子不敢吃,挣扎来挣扎去,毕竟还是忍痛放弃了。我又是好笑又是无法,又不敢暴露分毫,只应道:“是。”

“东方不败,本日终究教你落到我手上!”

等他吞了下去,我抚着他的胸口渐渐昂首,可他仍然气若游丝地躺在我怀里,面如金纸,一动不动,激烈的发急将近把我击碎了。我哆颤抖嗦地倒出十多粒药丸,咬碎后,用嘴一颗一颗送入他口中,当渡下第六颗时,一抹寒光猝然闪过,一枚银针逼在我脖间。

内心有些奇特,不由拔高了点声音再叨教一次:“教主,小人是刘管事部下的杂役杨莲亭,来给您送晚食了。”

我深深呼吸了几次,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太累了。”

午后,我仍然在莫长老的院子忙活,一边干活一边回想任盈盈是何时下山的。很快我就想起来了,是她十八岁生辰过后。为了她的生辰,黑木崖实在热烈了几天,东方不败还让童百熊下山抓了一个梨园子上来,唱了三天大戏不算,还放了一夜的炊火。

瘦猴瞪大了眼,感觉我发疯了。

瘦猴没思疑,点点头:“也是,你要干活不算,还得去服侍教主……”说到这,他有些惊骇地缩了缩肩膀,有点猎奇又有点惊骇地看向我,小声问,“教主必定很难服侍吧?真不晓得你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我啊,估计早就死了……”

我赶紧回声入内,不敢昂首,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桌面,内院筹办的食品一点也没动,那碗面条倒是吃得一干二净,蜂蜜茶也喝得一滴不剩,我心中微暖,但视野往边上一挪,就瞅见荷叶包裹的精美点心成了一盘丢脸的碎末,我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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