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即使生性暖和,对害俞岱岩之人也绝无好感,拍拍张无惮肩膀,让奉侍俞岱岩的清风、明月两小童将软轿抬起,道:“天气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
张无惮轻声道:“别人家都能共享嫡亲,却不料我们一家四口,多难多难,我和无忌分家天鹰、武当,父母更是在胡蝶谷中一住便是两年,便是逢年过节都不能相见,常常想来,心伤不堪。”
没了屠龙宝刀,武林至尊的引诱,情愿同一时候获咎武当和天鹰的笨伯实在未几,听到风声的都晓得俞三侠时隔十年下山,便是为了医治身上的残废,谁若胆敢在此时好事儿,武当派必将不死不休。
张无惮虽未详说,但俞岱岩想到少林面对有指印的金元宝,也以为是少林大力金刚指所捏,但并不承认是少林派弟子所为,少林武当几番对峙,都是这个说辞,实在不像作伪。
他脸上泪水和着血水滚下去,看起来又是狼狈又是不幸。张无惮也不想玩品德绑架,只是这本就是个无解之困难。
他虽四肢残废,但内力未失,这一声几如龙吟虎啸,周遭数里内鸟雀皆动。张松溪听他声音中饱含着气愤与不甘之意,想到三哥这十年来蒙受的痛苦自非常人所能忍的,恰好他在派中时恐怕师父和师兄弟为他难过,老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至今方才宣泄出来,一时忍不住泪下。
――他们奉白眉鹰王之命贴身庇护你,却被你呼喝了一句就乖乖退去了,如此言听计从,岂敢管天管地?
张松溪本来对他所谓探听到的“辛秘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感念他为俞岱岩运营的情意,听他说完,却神采大变,蓦地低头看向俞岱岩。
――――――――――――――――――――――――――――――――――――――――
却不料张无惮摆布看看四下无人,“扑通”一声摔跪在地上,瞬息间已泪流满面:“说来是我们一家对三伯不住,我娘自回中原以来,日夜以泪洗面,寝食难安,三伯要打要杀,只求对着无惮一人!”
俞岱岩大惊失容,想拉他起来却又转动不得,听他话语中仿佛另有隐情,又不好叫旁人出去,尽量温言哄道:“孩子,三伯非常喜好你,不打你,更不杀你,到底如何回事儿,你同三伯讲清楚吧?”
如果天鹰教教众一起跟从护送,更显得跟武当派胶葛不清,惹得江湖上自喻朴重之辈对武当指指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