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见他走远,就听到中间一声长长的舒气声,浅笑道:“你放心,林公子是个可贵的聪明人,莫说他此时还没想到,就是今后真有所猜想,也只会让此事烂在内心。”
他大感难堪,便抬眼看向张无惮。张无惮道:“如果林公子信得过我,我先代为收下。等你手刃余沧海后,大仇得报不说,也算得上入一流妙手之列了,怕没甚么值得你为一本剑法这般捐躯,届时我将其还给你,让你传给后代,如何?”
林平之让他的力道带得禁不住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却哈哈大笑,待目光落到那法衣上,又有几分不舍之意,毕竟道:“我晓得令狐师兄信不过我,连我也信不过我本身。只是这剑谱毕竟是我家传之物,就此毁去,暴殄天物,何况……何况百年以后,若我林家后辈走投无路,有此功法在,也能助他报仇雪耻。”
林平之去了一桩苦衷,顿觉轻松,行动轻巧往外走,禁不住又回过身来道:“不知令狐师兄可瞧出那抢走法衣的歹人来源了?”
说到此处,他用力捏了一下拳头:“可现在我事事顺心快意,父母双全、大婚期近,局势没有逼着我自宫练剑,我不会练!我要凭本身的勤修苦修,手刃余沧海这个老贼!”
这不算好事儿,反倒处理了天大的隐患,岳不群能平和地将法衣交出来都很出乎他料想了,张无惮耸耸肩膀:“放心,我最多就是跟风老头说一嘴,他也早就推测了的。”
他有朱紫互助,先是让张无惮救了,又得俞岱岩青睐,顺利投入武当门下,不然了局如何难以设想,他的后代却一定有此福缘,留下此法衣,也算给他们留一条退路。
贰心不在焉,洗茶的步调连走了三遍,将新茶都给洗淡了。岳不群也不在乎,执起茶盅来一口饮尽,出声道:“岳某此次来福建,除了为了帮忙林公子篡夺剑谱外,另有些私事要同林先生商讨。”
林平之慎重道:“福威镖局颠覆时,是您在青城派手中救下了我父母;满江湖无人置一言时,更是红巾教第一个站出来,率先非难青城派。没有您,林平之早就让一群乞丐地痞打死在冷巷中了,待我拿余沧海人头祭在祖坟前,便跟随您摆布,鞍前马后,身先士卒!”说罢双手将法衣捧了上去。
令狐冲眉头微动,若无其事笑道:“这个还真未曾,我就帮衬着撒开腿疾走了,好歹没让他到手。”
有动静说朝廷、日月教都派了人手来福州,他此前都不知林平之能不能在争夺中活下来,便临时没有提婚事,此时木已成舟,也该提上议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