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的脾气,最是凭表情而为的,哪管你是不是风采翩翩,是人还是鬼,只要她看不扎眼,就是天皇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她扫了眼青年举着的酒杯,淡淡道:“共饮就不必了,我们非亲非故,还是各喝各的吧。

她现在还没豁然……但总归不会再为了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人钻牛角尖了。

半晌以后,走出布庄的已经变成了一个纶巾青衫的漂亮少年,就算他背后负着一口宝剑,也让人看起来涓滴无兵器之气。

莫愁朝劈面两人点点头,点了几道小菜并一壶十年花雕酒,等饭菜的工夫她便用青瓷杯装了一小杯酒液,抿入口中渐渐地咀嚼。这花雕入口甘醇辛辣,酒劲实足,方才送酒上来时小二还美意肠提示过她,莫愁莞尔道:“不防,一壶酒罢了,包管不在你这处所发酒风便是。”店家应喏去了。

布庄的伴计笑嘻嘻隧道:“蜜斯……不是,应当叫小公子才对,这身衣服正合适您,本店另有裹头发的方巾,我给你拿来尝尝?”

山上住得久了,耳闻目睹的都是虫声鸟语,眼下她只想去那繁华之地沾一沾热烈气,大宋的最繁华之地莫过于都城临安。她便慢悠悠地一起信马由缰,一起南下赏景。

她向来没甚么忧国忧民的弘愿,不过对于民族豪杰,驻守襄阳的郭靖佳耦如许的人,也是很佩服的。平时如果赶上了外族人逼迫宋人,她也有脱手经验的时候,但是要她为了民族大义上阵杀敌,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就不是她的性,有些能人所难了。

莫愁是个女子,只活在本身的一方爱恨情仇之间,常挂在嘴边的是‘问人间情为何物’而不是‘靖康耻尤未雪,臣子恨何是灭’。

临安府本来是叫杭州,只因比年战祸,金人把宋兵打得节节败退,宋国君主才率朝臣从汴梁全部迁都去了杭州,也把半壁江山拱手让人。有人作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说的就是宋君在西湖边大宴群臣,不思夺回失地,只妄图吃苦的典故。

那样的结局结他们来讲不但不算是折磨人,反到落得洁净,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留他们再活些日子吧。哪天真让她劈面赶上了,必然要给他们个毕生难忘的经验。

他来到中原,对甚么都猎奇,一个月了还热忱不减,常日里赶上个老农也要问问庄稼环境,很有些微服出巡的亲民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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