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艾德文堵塞般抽了口气,仓促地喃喃:“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埃莉诺!”
或许只等了斯须,或许好久,但老艾德文甚么都没感遭到,便带着但愿展开眼。
她手指用力,侯爵哀嚎起来。
“再看一眼落日吧,艾德文大人,日落时的卡斯蒂利亚很美。”埃莉诺顿了半晌,五指一松,隔光的厚床帐随之委地。
“但你的确……”侯爵有力地辩驳。
听到这句话,侯爵差点背过气去。压在他胸口的无形之力却突然消逝,他张口便大声呼喊:“来人!来人!”
埃莉诺头也不回:“不会有人来的。”
而埃莉诺因为暴怒,一样半晌口不能言。
老艾德文明显看得见阿默斯,闻言又是一阵大喘气。
“我的确要您死,但我可没承诺会给您个痛快。”
老艾德文再次气愤得浑身颤栗。
“我……对此很抱愧。”侯爵忍着伤处扯破的痛苦,艰巨地吞咽。
“我还没说完呢,”埃莉诺哄孩子般嘘了一声,“您忠厚的仆人索非斯大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明智地与阿曼达联手,对我做出了精确的控告。但是可惜,他找不到证据。”
随后她开口了,以极低极低的、沉着得可骇的腔调:“父亲归天时名下有三座庄园,另有我母亲的嫁奁美泉堡,您都吞为己有,并将我送进圣所。假定我成了渡灵人,或许总有一天能对这统统放心、乃至谅解您。但您……”
埃莉诺对劲地点头:“固然您病入膏盲,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有洞察力。”
红发红眼衬得她肤色病态得白,老艾德文就仿佛瞥见了来自冥界的乌尔德本人,寒噤着吐不出一个音节。
“我的丈夫对我没有任何的爱意,我只是一个能够带来子嗣的东西。最可悲的是,就连丈夫应当实施的任务,大多数时候他都力不从心。”埃莉诺事不关己地论述着,语速越来越快,“另有不时候刻刁难我的卡洛琳密斯……您真该和她凑一对,看看是谁会先被对方折磨至死。”
“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制造证据,不晓得为甚么,索非斯大人以为只要在卡斯蒂利亚真的呼唤魔物、并将陈迹嫁祸到我身上,才是一劳永逸的好体例。”
老艾德文在她眼中看到了惊骇的本身,倒置着,好像被倒悬受刑的罪人。
阿默斯轻柔暗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好好地压服了他、让他对此坚信不疑。”
埃莉诺说着站起来,将靠窗一面的床帐也卷起来,随后翻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