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而行,踏月起舞,罗带飘荡,裙,只感觉她本就是水中的神女,仙姿缥缈,方能在这一方湖面上来去自如,脚踏水波,与月影共嬉。

红姑四周张望后,脸上固然还带着笑意,眼中却略显绝望。我怡然笑着,端茶而品。等了又等,喝完一整碗茶后,满场鼓噪声俄然消逝,万籁俱寂,我们还未明白如何回事,只见人已一拨拨全都跪在地上。我和红姑对视一眼,也跟着人群跪倒。

我淡然一笑:“讨厌仇恨都请便!不过李妍已经走上一条没法转头的路,你不管同意与反对,都必须帮她,用你统统的才调去帮她。”

我手中把玩着请柬,迷惑地问:“红姑,你说公主过寿辰为何特地要请我们过府一坐?”

红姑掩嘴娇笑:“混迹风尘半辈子,耳闻目睹的都是斗姿论色,若只论这些,良家女如何斗得过我们?现在就看李妍的了,不晓得她筹算如何见陛下。”

红姑一皱眉头,刚欲说话,我打断她道:“此次听我的。”红姑看我神采果断,无法地点了下头。

李延年带着几分淡然,顺手重按了几下琴弦,却并未成曲,在沉寂中撩得世民气中一惊。红姑看向我,我摇了点头表示她别急。李延年仿佛深吸了口气,容色一整,双手拂上琴弦,竟没有任何起音,只连续串吃紧之音,密密匝匝倾泻而出,好像飞瀑直落九天,砸得人喘不过气。琴音一波又一波,一波更比一波急,逼得民气乱得直想躲,却又被乐声抓着逃不掉、挣不开,连一向冷酷的霍去病都昂首看向李延年,侧耳谛听。

我点点头,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丝酸涩,不敢再多看卫皇后,仓促转开视野。

红姑在我耳边低声向我一一先容着席间的世人:“……阿谁穿紫衣的是公孙贺,皇后娘娘和卫大将军的姐夫,被赐封为轻车将军,祖上是匈奴人,厥后归顺了汉朝……”

李妍行完礼后,水袖往前一甩,伴着音乐跃起,竟然直直从木筏飘落到水面上。席上响起惊呼,有人手中的杯子摔裂在地,有人手中的筷子掉落,连我都是一惊,眼睛不眨地盯着李妍,一时候不明白她如何能亭亭玉立在水面上。

平阳公主和一个身形魁伟、面庞中正暖和的男人坐于天子的下首,应当是卫青大将军。人常说见面不如闻名,卫青大将军却正如我心中所想,身形是力量阳刚的,气质倒是暖和内敛的。平阳公主正和天子笑言,卫大将军和卫皇后都是浅笑着悄悄聆听,大半晌没有见他们说过一句话,姐弟俩身上的气质倒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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