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君无戏言,从这今后公然经常出宫来看陆文远。可陆文远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听得他放出话说要常来府上,便每日都有所筹办,不但叮咛府中仆人要对这位“黄公子”恭敬殷勤,本身也整日官服不离身,以便随时对付他的到访。

桂喜情知多说无益,赶紧闭上了嘴。服侍着朱时泱换过一身常服,想着外头天雨路滑很不放心,便比平时多抽调了几个锦衣卫随行庇护,并暗中叮咛他们随时随地回报皇上行迹。

朱时泱本是为着不能开口的启事来的,此时不好答复,便将脸埋进被子里,冷也不喊了。陆文远见他如此,便知他没甚么大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倒也合适他的心性。陆文远遂让仆人取了火炉来,将他湿了的衣服放在火上烤着,又传闻他晚膳没用,便叮咛厨房做了些吃的送来。

朱时泱领着一行人走在京中的街道上,此时夜色已然四合,街上行人稀少,只要脚踩积水的啪嗒声将这本就沉寂的夜衬得更加清幽。雨点打在头顶的油纸伞上,顺着世故的伞脊连缀而落,不一会儿就将衣服打湿了,白日清冷的风吹在身上也有了几分寒意。朱时泱却全不在乎,只一起脚步轻巧地向前走。

朱时泱来他府上本就是为了闲谈散心,舒解寥寂的,却反而被他弄得比上朝还要严峻。朱时泱有些无法,明里暗里提点了几次,他却又全听不出来,一时便只想不出个别例来要他不必如此。

朱时泱心境极好,固然身上都已湿了,但仍带了三分暖和的笑意。这般明朗的端倪甚是少见,开门的仆人立时便将他认了出来,号召道:“哎呦,这不是黄公子吗?快请快请。这大冷的天儿……”一边将朱时泱往里让,一边忙不迭撑开手中的油纸伞,严严实实地遮在了他的头顶上。

朱时泱躲不了干脆不躲,大模大样地往陆文远身边一躺:“朕太冷了,出去和你一起睡。”

陆文远不料如此,一时只顾站在门前发楞,朱时泱却乐得合不拢嘴。本来陆文远公然如他所料的普通,并未穿戴官服,不但没穿官服,连常服都没穿,只着一身纯白亵衣,头顶的发髻也散了下来,约莫是读完书就要上床寝息了的。朱时泱看得两眼放光,陆文远遂也认识到本身衣冠不整,忙脱手高低清算,乃至还想把门关上,朱时泱那里肯让,挡了他一下,便一脚迈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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