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至此,真有些石破天惊,朱时泱本没太在乎,此时却也不由暗中一惊。

桂喜道:“奴婢方才是这么对陆大人说的,但陆大人说,跪诵奏章之前,要先见皇上一面,有要事禀报。禀报过以后,才去外头读奏章呢。”

但是朱时泱却愁闷得很,瓦剌部来朝,还是部落首级亲身来朝,那是他祖上几代人征遍天下也没求来的福分,在他却意味着要穿上那沉重的朝服,去上那几年也没上过的早朝了。朱时泱一时非常头疼,眼看着察克哈苏抵京的日子一每天逼近,忽而就在明日了,硬是折腾了一个早晨也没睡实,第二天四更时分便乖乖起了床,着桂喜换过了最为正式的一套朝服,戴上朝冠,出奉天殿上朝。

朱时泱这才得以细心打量这位瓦剌首级。只见他身着蒙族服饰,五色长袍过膝,窄袖束手,大热天的,颈间犹装潢着一整条白狐皮,捂得满头大汗。头上斑白的头发以皮质发带收束,编成数条小辫,垂在颜侧和脑后。身材仿佛不是很好,一向微微气喘,还不时死力压抑着咳嗽,以免君前失礼。

朱时泱的口谕一道道传下去,一向没入宫门外,过了盏茶时分,才见察克哈苏一行人浩大而来,沿路大臣整齐地肃立两侧。察克哈苏达到正殿门外,与两侍卫解下身上所配刀剑,进得殿来,单膝下跪,行蒙古礼,以汉话流利道:“臣察克哈苏见过大明天子,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朱时泱听他这么一解释,顿时也有些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之感。只道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当真妙绝。只不过会这么等闲就被陆文远猜中?本身如果一旦听信,将来证明子虚乌有,岂不贻笑风雅?朱时泱在心中悄悄计算,最后还是感觉事不至此,决定像之前一样,只把陆文远的话当放屁。

朱时泱才懒得搭他的茬儿,持续自顾自地玩弄衣带环佩。陆文远等了半晌没有下文,委曲地昂首看了朱时泱一眼,只好难堪地持续道:“微臣前段时候曾得知,西北镇远将军来报,说瓦剌迩来一向在边关暗中屯兵,恐有异变。且由瓦剌内部密探探知,察克哈苏的继子赤兀良谋反,囚禁多个亲王,企图篡位。镇远将军为此上万言奏章,以引发朝廷正视,但是却未获得结果。”

陆文远不知皇上圣意,只得道:“微臣说完了。”

陆文远道:“当然这也只是微臣主观的猜想罢了,或许事情底子没有这么庞大,但为保险起见,微臣还是大胆建议皇上,侧重加强对察克哈苏在京期间的庇护,如此,统统方可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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