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种落散在伊吾,诏以凉州都督李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于碛口贮粮,来者赈给,使者招慰,相望于道。大亮上言:“欲怀远者必先安近,中国如本根,四夷如枝叶,疲中国以奉四夷,犹拔本根以益枝叶也。臣远考秦、汉,近观隋室,外事蛮夷,皆致疲弊。今招致西突厥,但见劳费,未见其益。况河西州县冷落,突厥微小以来,始得耕获;今又供亿此役,民将不堪,不若且罢招慰为便。伊吾之地,率皆沙碛,其人或自主君长,求称臣内属者,皋牢受之,使居塞外,为中国藩蔽,此乃施虚惠而收实利也。”上从之。

李纲有足疾,上赐以步舆,使之乘至中间,数引入禁中,问以政事。每至东宫,太子亲拜之。太子每视事,上令纲与房玄龄侍坐。

蔡成公杜如晦疾笃,上遣太子问疾,又自临视之。甲申,薨。上每得佳物,辄思如晦,遣使赐其家。久之,语及如晦,必流涕,谓房玄龄曰:“公与如晦同佐朕,今独见公,不见如晦矣!”

三月,戊辰,以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修大将军。

先是,萧瑀与宰相参议朝政,瑀气刚而辞辩,房玄龄等皆不能抗,上多不消其言,玄龄、魏征、温彦博尝有微过,瑀劾奏之,上竟不问。□瑀由此怏怏自失,遂罢御史大夫,为太子少傅,不复与闻朝政。

辛巳,诏:“自今讼者,有经尚书省判不平,听于东宫上启,委太子讯断。若仍不平,然后闻奏。”

六月,丁酉,以阿史那苏尼失为北宁州都督,以中郎将史善应为北抚州都督。壬寅,以右骁卫将军康苏密为北安州都督。

突厥既亡,其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西奔西域,其降唐者尚十万口,诏群臣议区处之宜。朝士多言:“北狄自古为中国患,今幸而破亡,宜悉徙之河南兖、豫之间,分其种落,散居州县,教之耕织,能够化胡虏为农夫,永空塞北之地。”中书侍郎颜师古觉得:“突厥、铁勒皆上古所不能臣,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永无患矣。”礼部侍郎李百药觉得:“突厥虽云一国,然其种类辨别,各有酋帅。今宜因其离散,各即本摆设为君长,不相臣属;纵欲存立阿史那氏,唯可使臣其本族罢了。国分则弱而易制,势敌则难相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对抗中国。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安边之长策也。”夏州都督窦静觉得:“蛮夷之性,有如禽兽,不成以刑法威,不成以仁义教,况彼首丘之情,未易忘也。置当中国,有损无益,恐一旦变生,犯我王略。莫若因其破亡之馀,施以望外之恩,假之贵爵之号,妻以宗室之女,分其地盘,析其部落,使其权弱势分,易为羁制,可使常为藩臣,永保边塞。”温彦博觉得:“徙于兖、豫之间,则乖违物性,非以是存养之也。请准汉建武故事,置降匈奴于塞下,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抜蔽,策之善者也。”魏征觉得:“突厥世为寇盗,百姓之仇也;今幸而破亡,陛下以其降附,不忍尽杀,宜纵之使还故乡,不成留当中国。夫蛮夷人面兽心,弱则请服,强则兵变,固其常性。今降者众近十万,数年以后,蕃息倍多,必为腹心之疾,不成悔也。晋初诸胡与民混居中国,郭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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