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以建康住民舛杂,多奸盗,欲立符伍以相检括,右仆射王俭谏曰:“京师之地,四方辐凑,必也持符,于事既烦,理成不旷;谢安所谓‘不尔何故为京师’也。”乃止。

魏步骑号二十万,豫州刺史垣崇祖集文武议之,欲治外城,堰肥水以自固。皆曰:“昔佛狸犯境,南平王士卒完盛,数倍于今,犹以郭大难守,退保内城。且自有肥水,何尝堰也,恐劳而无益。”崇祖曰:“若弃外城,虏必据之,外修楼橹,内筑长围,则坐成擒矣。守郭筑堰,是吾不谏之策也。”乃于城西北堰肥水,堰北筑小城,周为深堑,使数千人守之,曰:“虏见城小,觉得一举可取,必悉力攻之,以谋破堰;吾纵水冲之,皆为流尸矣。”魏人果蚁附攻小城,崇祖著白纱帽,肩舆上城,晡时,决堰下水;魏攻城之众漂坠堑中,人马灭顶以千数。魏师退走。

秋,七月,丁未,诏曰:“交趾、比景独隔书朔,斯乃前运方季,因迷遂往。宜曲赦交州,即以叔献为刺史,抚安南土。”

奉朝请河东裴觊上表,数帝过恶,挂冠径去;帝怒,杀之。太子赜请杀谢杅,帝曰:“杀之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久之,因事废于家。

初,沈攸之欲聚众,开民相告,士民坐执役者甚众,嶷至镇,一日罢遣三千馀人。府州仪物,务存俭省,轻刑薄敛,所部大悦。

丁卯,封皇子钧为衡阳王。

辛卯,宋顺帝下诏禅位于齐。壬辰,帝当临轩,不肯出,逃于佛盖之下,王敬则勒兵殿庭,以板舆入迎帝。太后惧,自帅宦官索得之,敬则启譬令出,引令升车。帝收泪谓敬则曰:“欲见杀乎?”敬则曰:“出居别宫耳。官先取司马家亦如此。”帝泣而弹指曰:“愿后出身世勿复活天王家!”宫中皆哭。帝拍敬则手曰:“必无过虑,当饷辅国十万钱。”是日,百僚陪位。侍中谢杅在直,当解玺绶,阳为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绶授齐王。”杅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使杅称疾,欲取兼人,杅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仍登车还宅。乃以王俭为侍中,解玺绶。礼毕,帝乘画轮车,出东掖门就东邸,问:“本日何不奏鼓吹?”摆布莫有应者。右光禄大夫王琨,华之从父弟也,在晋世已为郎中,至是,攀车獭尾恸哭曰:“人以寿为欢,老臣以寿为戚。既不能前驱蝼蚁,乃复频见此事!”哭泣不自胜,百官雨泣。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