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转了话题,辛夷也不好劝下去了,只得回到了最后的正题上。
窦安满脸欠儿样的一揖手:“懂我者,表妹也。”
窦安眸底一线精光划过:“开价。”
最后一句问话,带了些些的寂然,仿佛不似随口。
辛夷暴露了胜利者的笑意:“以我怀安郡君的名义,保你借居辛府的光阴里,能够自在逛窑子,找你这个跹阿谁跹去,断没有任何人非议或者禁止你。”
就算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但老鸨爱钱姐儿爱俏,烟花巷中多薄情,辛夷还是下认识地以为,窦安是被跹跹的仙颜蒙了眼。
窦安急眼了。眼睛瞪得如铜铃,神采青得像石头。
“不错。先送王文鸳,凭我和她的过节,再谦恭的内容在她眼里,也成了说反话的挑衅。毕竟寿春园风波,书公子的事倒罢了,她失了贞操才是切身的。此事直接由了我,王文鸳多少要将账算在我头上。以是就算我遣高娥修好,她也会想体例刁难一番。”
“表哥,我想请你走一趟,帮我往王家递两份拜帖。”辛夷慎重了色彩,向窦安附耳道。
辛夷靠近前去,她能清楚的瞥见窦安乌黑的瞳人,浮着平常不端庄的笑意,绝顶倒是深不成测的精光。
“递拜帖?使个主子就是了。就算没可托的用,阿芷也能够。表妹不是和阿芷走得近么,又何必舍近求远来。”窦安重新规复了涎皮脸。
辛夷倒是风俗了他不端庄的模样,自顾说了下去:“自绿蝶走后,我再没要贴身丫环。沁水轩只要几个粗使奴婢,活一做完就不见人的。不然我还没小我使唤来叫你,容你慢吞吞到现在?只怕你是又去逛窑子,被族老他们拿住训了罢。”
就算辛夷不是死苛出身的人,但到底出身京官仕门,对于“窑姐儿”这个词,还是有本能的顺从。
“这……就算王家欢畅了,但在天下人看来,也不是值得嘉奖的事……高娥另怀鬼胎就罢了,你怎的还往本身身上揽?”窦安搔了搔后脑勺。
“不错,不错。”窦安应得很利落,涓滴不感觉有甚么。
辛夷还是第一次见窦安发怒,不由又惊又好笑:“甚么时候,我这惯来不端庄的表哥,也会实心眼儿置气了?你不会真的对跹跹上心了么?她但是个窑姐儿。”
辛夷叹了口气,乜眼道:“真是因逛窑子的事,被府中人抓住训了?”
“我信你,不是因为你我友情多深,只是因我信你,是分得清利弊,做得成买卖的人。”辛夷笑意愈浓,“你曾说过,人间事,都是买卖。那向王家递拜帖,就是我要和你做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