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见海诚还是无法气愤，悄声问：“父亲，你会休掉母亲吗？”
范成白结结案子，又跟海诚说了让汶锦给他画图的事，就回了驿馆。过了一会儿，又派随向来传话，让海诚轻罚汶锦，别误了他管理罗夫河这等大事。
“不是算是，而是一向就是。”海诚没考虑，直接就答复了。
“晓得了。”汶锦放下了心，酸酸的暖流在心间流淌。
“父亲，我能说句话吗？”
秦姨娘办事八面小巧，本想让秦家人来给她撑腰，想尽快扶正。没想到秦奋栽了跟斗，把她也砸倒了，尽力假装了这么久，还是被揪住了狐狸尾巴。海珂这心高气傲的才女这一次也被带累了，要想再建立形象，也需另下一番工夫。
“不可，女儿说过要本身罚跪一夜，再说内里也有好多人都跪着呢。”
“女儿年幼气盛，总想占上风，吃不下一点亏，不知忍字为上，行事莽撞冒进，不思退路，也没留后路，待人刻薄锋利，健忘了刻薄才是为人之本。女儿已接管经验，不求父亲宽恕谅解女儿，只求父亲对女儿多加教诲，以观后效。”汶锦很当真地检验本身的错误，却没筹算改正多少，只思虑今后如何做得更美满。
“不管父亲将来会不会休掉母亲，起码是现在，母亲还是父亲的正妻，别人唾骂她，也是对父亲的欺侮，我毫不容忍。我们府上是甚么环境，我很清楚，父亲在夹缝中保存，确切辛苦。母亲被发配到庙里，仍用本身嫁奁和私产的红利出息供这一府高低花消。好几年了，这申明她没私心，也没和父亲计算。可有些人吃了别人的嘴不软、拿了别人的手不短，总想让父亲休了母亲，还要并吞兼并母亲的私产。这类人连最起码的戴德之心都没有，更无刻薄可言，父亲觉得……”
“呸呸呸，呸呸呸，随口一说，百无忌讳。”卢嬷嬷双手合十，冲四周晃了一圈，才说：“女人自强长进，活得舒心安闲，主子们才有好日子过。”
“谢甚么？”海诚长叹一声，笑了，笑得很欣喜，“绣儿，父亲之前对你体贴不敷，教诲未几，幸亏河伯……不说这些事了，你起来，陪为父吃晚餐吧！”
汶锦进到书房里，很干脆地跪下，低声说：“父亲，女儿晓得错了。”
汶锦主仆和朱嬷嬷及其下人都跪在院子里，秦姨娘和海珂及服侍她的下人都跪在院子门口，别的下人都跪在甬道上，黑压压的连成了一片。
“我不消，你给卢嬷嬷吧！”汶锦稍稍活动了一下，说：“我跟老爷认错的时候说要跪一夜自罚，那就要实实在在地跪，毫不偷奸取巧装不幸。扳连你们陪我挨罚，我很过意不去，嬷嬷年纪大了，就让她垫上，别引刮风湿，那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