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抹着额上的汗珠,冷静地走了过来,侍立在安和的一侧,欲言又止。
“不消了,那样反而显得我们吝啬。他毕竟是一个宗室贵爵,不会公开对我动手的。呵呵,即便是敢对我动手,我自傲逃命的本领还是有的。风铃儿,随我独闯虎穴,你惊骇吗?”
安和怀着猜疑的表情,进了屋去。屋内,安插得非常豪华,看模样是李辰的卧房。出去这么一打量,安和就感受有此不对劲,但详细甚么处所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风铃儿只是一个尘凡女子,不过是比莺歌mm多晓得一些大家间的风风雨雨罢了,谈不上智谋,驸马大人谬赞了,风铃儿不敢当。”风铃儿脸一红,愣住了脚步。
“呵呵,我奉旨梭巡天下,既然碰到这档子事,哪有回避之理。”安和微微一笑。
“风铃儿懂了。”风铃儿微觉有些绝望,神采又变得恭谨起来。
李辰神采一松,朗声道,“驸马大人台端光临,李辰不堪幸运之至,请进,请进!”
“呵呵。”安和笑着,边打量着她,这个曾经的长安第一才艺双绝的红倌人!辞吐不凡,清丽中带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沉稳和精干,倒像极了当代社会中那些叱咤阛阓的女能人。
“风铃儿不怕。”风铃儿低低道。
“风铃儿情愿奉养驸马爷。”风铃儿躬身一福,羞红着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行吗?”
安和沉吟不语,风铃儿站在身后,低低道,“驸马爷,谨慎有诈。”
“驸马大人,这是5000两黄金,只要你放李赫一马,本侯当即让人把金子送到驿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好?”李辰大声道。
车轿在歧州侯府家仆的带路下,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广大的府第。范围、气势,竟然比歧州刺史衙门另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这才真恰是歧州城内的“第一修建”吧。
两人出了大厅,一起向内院行去。路上,李辰一语不发,神采更加惨白,脚步有些踏实。
“风铃儿女人,你就跟在安和身边,可好?凡事安和也好随时向女人就教一二。”
安和把帖子交给风铃儿,笑道,“风铃儿,你看,我去还是不去呢?”
“风铃儿感觉……”风铃儿刚要说甚么,神采俄然一变,内心悄悄自惭形秽,本身不过是一个下人,一个被救下的曾经的娼妓,哪有资格跟驸马在这里议论甚么“大事”。她躬身一福,就欲退去。
“哦?如何个奇特法?”
听罢,李辰身子颤抖了一下,漂亮的脸上,双眼微闭,竟然滚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他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悄悄抹去了泪痕,展开双眼,一道苍茫而迷蒙的眼神投向了冷然站在面前的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