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江南尽标兵,长江一望路悠悠。

初八日,各官会审那太子,毕集午门。各役喝那太子跪,那太子仍前面西踞坐。众簇拥方拱乾上前,问:“这是何人?”那太子道:“方先生。”拱乾退入人后,不复辨其真假。张孙振道:“汝是王之明。”那太子道:“我南来,从未曾自认做东宫。你们不认罢了,何必坐名改姓?何况李继周拿皇伯谕帖来召我,不是我自来的。”刑部尚书高倬、兵科给事中戴英一齐道:“既认是王之了然,何必再问?也不须动刑,回奏圣上便了。”把那太子还是监在刑部牢里。有不识姓名流题诗在皇城壁上道:

阮大铖轿出水西门,见有书坊卖复社文章的,查系蔡益所店里。立即仰中城兵马司,就内房拿去,锁禁两日夜。倾家营脱,蔡益所出得狱来,得病身故。贵池名流吴应箕,正在京里,素因选刻书文,与益所交厚。亲见拿蔡书坊一事,晓得阮大铖主张,需求翻尽逆案,杀尽东林、复社世人,方才心对劲足。连夜回贵池去,清算行李,逃往广东去了。中书文震亨,初然马士英也重他诗,爱他字,起用他出来。此时阮大铖昭雪告急,震亨料必不免,没何如星夜挂冠出京去了。

瞻尘展祭心如割,忍听哀声不泪流。

大铖与东林为仇,恨那文震孟系讲学一派的人,故辅温体仁又是震孟的紧敌手,遂唆吏部尚书张捷,特上一本道:“故辅温体仁,清执忠谨,当复文忠之谥。顾锡畴以私憾议削。文震孟宜改谥,不当与体仁并列。”一时朝臣都把舌吐道:“天子偏安一隅,若贤奸乖舛,一旦至此,何故建邦立治!”马士英晓得公道不平,只得票本上略示补救。弘光批道:“温体仁准复谥。文震孟免议。”

正在行事,有旧寺人高起潜侄儿序班高梦箕,密奏太子在浙。弘光遂差东宫旧内官李继周,奉御礼召来。李继周领了旨意,前至杭州遍访,传闻过去金华府去了。连夜赶到金华,寻见了那太子,在一观音寺里。李继周细认了一番,却有六七分相像,只得跪下,口称:“奴婢叩小爷头。”那太子道:“我认得你,只是健忘你姓名了。”李继周道:“奴婢唤做李继周,奉新皇爷旨,驱逐小爷进京。”那太子道:“驱逐我进京,让天子与我做不让天子与我做?”李继周道:“这事奴婢不知。”遂把出御札奉上。此时轰动了金华府大小官员,都来朝见,送供应,送嗄程。慌乱了两日,不敢逗留,拨大船送到杭州。巡抚张秉贞普通也来朝见,同文武大小官员,支应那太子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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