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秦氏挟恨要报仇,且说花子能怒冲冲的来到书房,将此情说与曹天雄晓得。曹天雄道:“依小可看起来,李荣春逃脱并非红花放走的。”花子能道:“何故得见?”曹天雄道:“那红花与李荣春并不认得,何况李荣春日里被拿夜里逃脱,能有多久,就疑到红花身上?且又小小丫头如何有此胆量做得此事来?就是蜜斯乃知书达理的令媛之体,岂肯容纵丫头做此事么?又兼两次上楼搜索并无踪迹,揆情论理与红花何干?少爷,这叫做烦恼不寻人,人自去寻烦恼,从今不必苦寻求,免得兄妹反面好。”花子能想道:“如此说不干红花的事了,将她打得如此,必须请个大夫与她调节。”乃叫道:“花云,尔去请个大夫来与红花调节。”花云领命去请大夫,这且慢提。

再说花蜜斯与施蜜斯来到楼上,重新见礼坐下,红花道:“二位蜜斯在上,待丫头伸谢拯救之恩。”施蜜斯道:“不必如此。”赶紧扶起。红花道:“不知二位蜜斯如何晓得丫头有难前来援救?”花赛金道:“我在房内等尔不来,正在烦恼,多亏了花云前来通报,我一闻此言心中火发,立即下去要来看尔,却好遇着施蜜斯,一同来救尔。”施碧霞道:“红花姐,那李荣春但是尔放的么?”红花想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答道:“丫头并无此事。”施碧霞道:“但说何妨,我也是受李大爷的恩,巴不得有人救了他才好,我岂来害尔?”红花道:“丫头实是不知。”花赛金遂接口道:“我也要问施蜜斯,既李大爷周济与尔,尔为何又被我哥哥接来寒舍?”施蜜斯道:“我父名唤忠达,镇守山海关总兵,因无钱贡献府上太师,太师矫旨,道我父克减军粮,将我父亲杀了,又将家私抄没。母子三人无依无靠,痛苦难言,要到宁波姑丈家去,谁知到此母亲病亡,哥哥又病得不知人事,没奈只得卖身。蒙李大爷周济,当时我也不知祸因,老道说错了话,只说有主顾,我那里晓得此中之事?及到府以后,才晓得令兄的主意要谋我为妾,我是愿为婢不肯为妾。我到府未久即闻蜜斯贤名,与令兄天差地远,我要来拜见又恐见绝,以是不敢轰动。”花赛金道:“岂敢,可贵蜜斯节行无亏,实为可敬,相见恨晚。未知令兄的贵恙如何?”施碧霞道:“自从别时奄奄一息,不知迩来如何,今要求蜜斯救我。”花赛金道:“渐渐想个战略出去便了。”心中暗想道:“可怪哥哥如此纵横,恶名传遍扬州,她父又死在我父之手,将来要报起仇来如何是好?也罢,必须如此如此才免此患。”乃道:“红花,尔去叮咛备酒,不成又被秋菊骗去。”红花道:“晓得。”施碧霞道:“蜜斯,红花为人公然聪明,蜜斯必定另眼看她。”花赛金道:“不是她为人聪明知心贴意,我焉肯容她做此事?”施碧霞问道:“何事?”花赛金遂将李大爷之事重新至尾说了一遍。施碧霞道:“可贵她知恩报恩,只是可惜断了卢家来往。”那红花已将酒菜排上,二位蜜斯劈面而坐,红花道:“少爷请了大夫来与丫头调节。”花赛金道:“尔要与他看抑不与他看?”红花道:“羞人答答与他看则甚?将伤处去对大夫诉说,问他取丸药,叫他开了药方,只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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