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鼎厥后挈家上任,三年好官,钦取察院。梅翰林伉俪毕生之事,是林鼎送老归山。鲍良伉俪也是林鼎了完工果。宫芳佳耦也是林鼎送终收成。宫榜也是林鼎婚配。周才佳耦儿子,林鼎格外汲引。只是桂娥一女,三家享其福禄。桂娥又生后代,累受封诰。伉俪寿至八旬以外而殂。

此时,周才佳耦是梅翰林拨与蜜斯随嫁林家。燕娘公开叫丈夫商讨,明知这梅蜜斯原是自家女儿,依今看来,面貌态度、年庚八字,样样与当初弃女相合,这清楚是我的女儿,是鲍良收养的。但我想当月朔点血孩,必定是冻死饿死,焉能存活?现在欲对林奶奶面前申明,竟想以为我女。只是毫无把柄,于理不通。但问当初弃女之时,你可有甚么衣服裹她?或者去问鲍良,说得相对,便能够相认了。不然,只美意中自苦自知,劈面相逢不相认,少不得苦煞我了!周嫂道:“当初丢弃之时,我心中不忍,将一件天蓝小棉衣包裹好了,又将大娘与我的绣谱包在内里,叫周才放在高燥之处的。”燕娘道:“是了。”随即对宫芳说知。

宫榜已知是林家表弟,因理刑在上,只得谨慎到案前叩首。林鼎昂首看时,想道:此子清楚是宫表兄。这不成人的贱才,且不要睬他,待他做完了戏文再处。做到明月穿帘,戏已完了。林鼎叮咛道:“可唤那做大净的伶人来。”宫榜只得低头到案前跪下。林鼎忙忙立起,那理刑见林鼎立起,也仓猝忙立起。林鼎问道:“我进京时写了家书,叫你归去,天然有川资赠你。你何故一去不别而逃,还是做此贱态?”宫榜立起在旁,把此时出门大解,沈府疑逃班次,管家捉去送官、责打之事,说了一遍。林鼎道:“本来如此,竟错怪你了。”随即转头对理刑道:“此人是年弟的表兄,偶尔流落在此。上春进京候选之时,因扰年兄,戏中相认,带到寓中过夜,原欲送他回籍。不料被服色主沈家拘执。本日又得相逢,年弟竟欲带回。倘沈府又有见怪,全仗年兄周旋。”理刑道:“本来是令表兄,适间多有获咎。年兄竟与同回,不必过虑。”林鼎随即告谦起家,此时同班听了,冷静无言。

且说林鼎因表兄不见,叫周才找寻了片时,恨道:“此人狼子野心,毕竟是不成汲引的。我现在也管他不得。”当日就启程,竟自进京,候选得了广东潮州府推官。仍取原路,回到杭州。免不得还是去拜同年。那杭州理刑也免不得还是戏酒相待。却好又是宫榜一班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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