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彻夜李公公巡城,可曾巡过么?”门军道:“方才畴昔了。”碧秋道:“咱就是李公公差来的,有令牌在此,快传你守门官来发言。”门军忙去请出守门千户来与碧秋相见。碧秋道:“咱公私有两位亲戚,着咱家送出城去,令牌在此,快些开门。”守门宫道:“既是李公公亲戚,为何日里不走,半夜里才来叫门?”碧秋道:“你不晓得,方才千岁爷有旨,自明日起,一应男妇不准出城了。是以咱公公知了这个动静,连夜着咱送去。”守门官道:“既然如此,李公公方才在此巡城,为何不见叮咛我?”碧秋道:“你这官儿好呆。巡城乃是公事,况有很多军士跟着,怎好把这话来叮咛你。也罢,免得你猜疑,猜想咱公公去还不远,待咱赶上去察一声,说守门官见了令牌不肯开门,请他亲身转来与你说便了。”守门官慌了道:“公公不须性急,小将职司其事,不得不细细盘诘,既说得明白,就开门便了。”碧秋道:“既如此,快些开门,咱便将此令牌托付与你,明日到咱公公处投缴便了。”守门官接了令牌,忙叫军士开门,放碧秋与卫妪、明霞三人出城去了,门军还是锁好城门。到了次早,守门官拿了令牌,到李猪儿处投缴。一走到衙门前,只见很多军民拥堵在街坊上,大惊小怪。守门官不知为什,闪在人丛里密查。只见人说:“昨夜李公公衙内撞死了葛明霞蜜斯,逃脱了侍婢红于,有隔壁卫妪与碧秋同走的,另有令牌一面,在卫妪身边藏着哩。”守门官听了,吓得目瞪口呆,内心想着夜间的蹊跷事,仓猝归去,叮咛军士不要泄漏昨夜开门的话,就将令牌劈碎,放在火里烧了。这边李猪儿忙去禀知安庆绪。庆绪亲身来验看,见死尸面上血污满了,只有身上一件鹃黄洒线衫儿,是昨日蜜斯穿在身上的。以是庆绪辨不出真假,只道死的端的是明霞,便把李猪儿痛骂道:“我把葛明霞托付与你,你如何不消心,容她死了?没鸡巴的阉狗主子,这等可爱。”猪儿只是叩首告饶。庆绪道:“且着你把她盛殓了,你的死在后边。”说罢,愤怒忿地上马,众军簇拥归去了。猪儿着人买一口棺木,将尸盛殓了,抬到东城空位上安葬了。立一个小小石碑在冢前为记。上凿“葛明霞蜜斯之冢”七字。猪儿安排完了,暗想:“安庆绪这厮,恨我不过。若在此,必定被他殛毙,不如离了这里吧!”计算伏贴,取了些金珠,放在身边,匹马出城,赶到安禄山营中,随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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