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琪生携着铁头手,另出来个僻静店中。那店内的人,已知是按院,见他出去,连饭也不敢吃,丢下饭碗就走。店东忙来叩首,琪生道:“我暂借此说话。你们不准张扬。”店东回声而去。琪生问铁头:“一贯在那里?本日何事到此?”铁头就将避祸遇和氏老夫人与轻烟委曲历陈。琪生泪如雨下,忙问老母与轻烟,现在安在?铁头道:“住在吕城。我自安设老夫人二人以后,就各处来寻你。到这常熟县,连本日已是来寻过三次。不想兄已仕进,也不负我几番跋涉。”琪生称谢,就要转头见母。铁头道:“待我先去报知老夫人二人。兄干脆完却公事,安闲返来相见何如?”琪生急欲归去一见。忽陆珂来禀道:“常熟合县官员在外禀见。”琪生道:“到县相见。”琪生见众官已经来接过,不好一回,遂差马魁同铁头先往吕城报信,本身即到县查盘。诸事已毕,却将昨日被伤店东唤来,赏他几两银子,安抚他一番。就差人往路上知会座船:“只在无锡县等待,你不必又来。”

§§§第十九回剿枭寇二士争雄词曰:

右调《菊花新》

琪生就差人到无锡县,催趱座船快来。过有五六天,方才船到。琪生去接邹公上来相见过。邹公待见轻烟,震惊苦衷,放声大哭道:“你母子倒幸团聚,轻烟故而见面。不知我女儿尚在何方,此生可有相会的日子?”琪生与铁头再三劝改。次日,琪生就将母亲与轻烟也送至常州,与绛玉一同居住,待复过命再着人驱逐进京。又恐邹公大哥,畏见风霜,也留在常州同住。那府县官来叩贺,自不必说。过了两天,琪生别过母亲与世人,带着铁头做伴,乘着座船,又巡往淮安一带而去。恰是:

先去认了船,买了一包火药。至半夜时分,悄悄去那船边,放起一包火来。那船顿时大焰,火光烛天。世人惶恐,俱爬起来。有摸着衣服没有裤子的,有全然摸不着的,有摸着一件又是别人的,一齐喊叫,乱窜登陆。轰动很多人来救火,解子又要顾行李,又要顾首犯,哪有工夫去看管军妻?铁头杂在人丛里来救火。世人当中,见船上有个斑斓女人奔登陆来,忙走向前,一把挽着就走。那女子被火吓得昏头耷脑,单顾性命,只认是本船上的人救她,以是头也不抬,惟顾脚底下,只是跟着他走。铁头带至无人地点,从袜筒里取了一把刀来,打单她道:“你随到遥远放逐有什好处?好好随我去,另有欢愉日子。你若不肯,开开声儿就杀了你。”那女子忙道:“甘心随你同去。”铁头遂收起刀,同至城边。那城门早已大开,倒是衙官亲来救火,故此开的。铁头竟将女子带进察院,全无一人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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