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晓夜要搔疮,唯有鬎鬁最亨通。

生来偏局促,死去也谦恭。

诗曰:

故意寻地孔,何面见苍穹。

虾身窘且缩,鼋背耸还丰。

面孔清楚如屁股,中间反嵌一条槽。

才子与才子,理合联婚契。

过了几日,莫豪因饮多了新酒,染患目疾,闷坐在家。黎竹叩门而来,相见问候毕,袖中取出一纸,说道:“弟闻尊目有恙,特觅一妙方在此。”莫豪接来张眼看时,上写道:

莫豪道:“兄莫乱道,这方决不是你写的。必是哪个教你写的,你实对我说。”黎竹被逼问不过,只得说道:“实在是一个家表弟教我写的。”

至来岁,孙去疾亦升任京职,来到京师,与长孙陈相会。本来去疾仕进以后,已娶了夫人,至京未几,生一女。刚好辛氏亦生一子,即与联婚。辛氏把珍姑、相郎与本身所生二子一样对待,并不分相互。长孙陈的欢乐感激不成言尽,恰是:

黎竹听罢,不觉大笑,便取笔写出,袖着去了。一日,又来对莫豪说道:“前日嘲驼背的诗甚妙,本日还要做首嘲齆鼻与瘪鼻的诗。兄可肯做么?”莫豪笑道:“就做何妨!”便又带笑念出两首诗来。其嘲齆鼻的诗道:

殷勤寄语人间妇,自古荆布合到头。

一样两秃顶,我净你却垢。

或作缩头龟子,鼋鼍不甚争差。

莫豪道:“令表弟好没事理,他姓什名谁?”黎竹道:“他是家女人之子,姓晁。”莫豪道:“向来不闻兄有这个表弟?”黎竹道:“因他年纪尚幼,故一贯未曾提及。”

走到人前去,嫌你腥臊臭。

现在待鄙人说一奇女子,不但不嫌丈夫贫贱,并不嫌丈夫废疾。才女爱才子,就如才子爱才子普通;伉俪相爱,竟像朋友了解。厥后神明灵应,把废疾忽变好了。

人间即今多耳目,能闻能见多少人。

只言和尚斩六根,发去哪知根尚存。

看官,你道那晁家表弟是谁?本来不是黎竹的表弟,乃是黎竹的表妹。黎竹姑夫晁育华,只生此女,小字七襄,姿容仿佛天仙,聪明赛过男人。身边有个侍儿,名唤春山,年纪比七襄小两岁,也生得娉婷聪明,颇知文墨。七襄与她如姊妹普通相爱。不幸晁育华早逝。母亲黎氏,寡居无倚,欲招赘一个半子在家,却孔殷可贵个快婿,常托黎竹替他留意挑选。这黎竹如果个成心机的,便该想才子必须配才子,才如莫豪,正堪与七襄作配,况又是你的相知,这段美姻缘,便吃紧该替他成全了。争奈黎竹是势利小人,他与本城一个大族后辈古淡月相好。那古淡月断弦未续,欲求七襄为后妻。黎竹故意要做这头媒,怎肯把表妹作成穷朋友。以是,在莫豪面前,只说是表弟,并不说是表妹。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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