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玉唤妙手匠人塑仙姑、仙童神像于观中,给香火钱与本观道姑,教她朝夕扶养。舜英又唤过昔日在林子里遇见的两个道姑,多给银钱,酬其相留之德。吕玉把三个空柩都安厝了,然后同家小进京到差。厥后舜英生三子,将次子姓了任,第三子姓了陆,欢迎两家香火。吕玉官至文华殿太学士,舜英封一品夫人。吕玉又替任母题请表扬贞节,此是后话。

蛇为仙,玉化灵,奇矣。然神仙之幻不奇,人事之幻乃奇。托任是假,姓王亦是假;认儿是假,呼婿亦是假,是一假再假也。任蒨本有,王回却无,是两假当中,又有一真一假也。假子难为子,侄婿可为婿,是同假当中,又有半假半真也。至于任之死是真,若死在中式以后。则死亦是假;吕之病是假,乃病在治丧之前,则病又疑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非人意想之所到。

当下吉尹别过妹子,回到家中,把上项话与韦氏说知。韦氏道:“若不是这牲口去奉告女人,何由先晓得我家中惹气?本来那违逆种要把丈母的势来压量我。罢罢,他道我出身寒微,做不得他的娘,猜想女人也只认得先头的嫂嫂,一定肯认我为嫂,他女儿也不肯到我手里做媳妇。她说父子嫡亲,你们父子到底是父子,我不过是闲人,你从今再休听我的闲言闲语,我此后但凭你儿子如何谩骂,再不来对你说了。”这几句话清楚是激恼丈夫,吉尹听了如何不怒?便唤过吉孝来喝问道:“你怎生在女人面前说我听了闲言闲语?”韦氏便接口道:“你半夜对天谩骂,是你父亲目睹的,须不干我事。你就教女人来发作我,我也有辩。我晓得你只多得我与小弟兄两个,今只打发我两个出去便了,何必连父亲也咒在内里?”吉尹传闻,更加着恼,又把吉孝打了一顿,锁在后房骂道:“免得你再到女人家去奉告,我且教你这牲口走动不得!”自此吉孝连书馆中也不能去,整天在房里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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