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吉期,迎娶羽娘过门。仇氏见她生得仙颜,心中大怒道:“我只许讨粗蠢的,如何讨这妖妖娆娆引男人的东西?”欲待发作,因碍着和氏面皮,暗想道:“我今不容丈夫近她的身,教他眼饱肚中饥便了。”因而冒充优容,日里或许她与丈夫同桌而食,夜间却不准丈夫进她房,弄得樊植心痒难过,只博得个眉来眼去,无计可施。又常对着成美嗟叹,成美询知其故,叹道:“若如此驰名无实,虽细姨列举,安能有梦熊之庆乎?”便将此事与和氏说知。和氏想了一回,定下了个战略,对成美道:“只须如此如此。”

珊珊玉珮听来遥,先见青鸾下紫霄。

恨事难悉数,叹琪花瑶树,风欺霜妒。为德未蒙福,问苍苍果报,何多诖误。盱衡今占,论理须教无负。看女娲炼石,文成五色,尽堪相补。

黄生姻过了几日,正欲别了白公,去陶家就婚,刚好乐公所上本章已奉圣旨,胜利升左都御史,白素升兵部右侍郎,陶尚志仍准起用,着即赴京补授京职,木采撤职听勘。白公奉旨入京到差,便道亲身送女后代婿至陶家来。陶公商讨先择吉入赘黄生,然后驱逐白蜜斯过门。

两人欢娱了一夜。

昔日讹传,认作离魂倩女;今宵喜见,仍然步月崔莺。始初冒充留难,落得作成青鸟;到底真身汇合,必须亲步蓝桥。白氏碧娃,于此夜全让一个新妇;陶家含玉,被别人先分半个新郎。虎变协佳期,梦兆南闱虽应白;鸾交谐旧约,花色东篱独取黄。新婚句可联,当依谢眺诗吟去;合欢杯共举,疑是陶潜酒送来。

回末总评

看破构造,一肚恶气。

那黄生才做那边娇婿,又来做这里新郎,好不作乐。花烛过了,打发女婢们去后,便来与蜜斯温存。见蜜斯还把红罗盖头,背灯而坐,黄生乃悄悄揭去红罗,携灯窥觑花容。细心看时,却不是蜜斯,倒是侍儿拾翠。黄生失惊道:“你不是蜜斯,蜜斯在那里?”拾翠道:“蜜斯已没了,那里又有蜜斯?”黄生忙问道:“我前来作吊之时,你们家人说蜜斯未曾没。及见岳父,也说蜜斯未曾没,道我齿录上误刻了,非常抱怨。如何本日又说没了?”拾翠道:“蜜斯本是没了,老爷也怪不得郎君续弦,但怪郎君既以蜜斯为原配,如何不先将续弦之事奉告老爷,却径往白家下聘。以是老爷只说蜜斯未死,用心把这困难目难着郎君。现在郎君肯做这个题目,老爷却寔没有这篇笔墨,故权使贱妾充之耳。”黄生听罢跌足道:“这等说,蜜斯公然没了!”不觉满眼堕泪,掩面而哭。拾翠道:“看郎君这般风景,不像薄情之人,如何却做薄情之事?”黄生一头哭,一头说道:“不是小生薄情,小生一闻蜜斯讣音,非常哀思,本欲先服期年之丧,然后商讨续弦,不想白教员性急,催促下聘,故未及先来吊奠蜜斯。”说罢又哭。拾翠只是嘲笑。黄生见她嘲笑,便住了哭,一把扯住问道:“莫非你哄我,蜜斯原未曾死?”拾翠笑道:“现在实对郎君说了罢,蜜斯其寔未曾死。”黄生听了,回悲作喜,赶紧问道:“蜜斯既未曾没,如何不肯出来?”拾翠道:“不但老爷怪郎君莽撞,蜜斯亦怪郎君草率。蜜斯说齿录上刻得明白,彼既以我为物故之人,我只合自守空房,焚香礼佛,让白蜜斯去做夫人便了。以是彻夜不肯与郎君相见。”黄生传闻,向拾翠深深唱个肥喏,道:“小生知罪了,望芳卿将我衷曲转致蜜斯,必求出来相见,休负佳期。”拾翠道:“只怕蜜斯不肯哩。”黄生道:“蜜斯诗笺现在,本日岂遂忘情,还求芳卿婉曲请安。”拾翠笑道:“我看郎君原是多情种子,待我对蜜斯说来。”说罢,便出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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