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从床头柜上取过水壶，倒了一杯水，拉开抽屉拿棉签沾了沾水杯，再将棉签头擦在了白玥因为缺水干枯而起皮的唇边。
“婆婆。”白玥低眉扎眼地叫了一声，声音很低，细如蚊蝇。
白玥别过脸，视野落在了病房那张空着的家眷陪床，唇角勾画着一抹讽意：“你如何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走到白玥的门口，排闼而入。
展开眼的时候，何玉兰的手腕被人攥在掌心，死死压在了床沿上。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繁复风雅的表盘上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间隔上午和病人家眷通话的时候已经整整过了四个小时。
难堪的氛围在喧闹的氛围里垂垂伸展，最后，还是何维青突破了对峙，开口问她：“如何出了车祸？”
平生第一次，他踌躇了好久。
声音很轻，轻如羽毛，在她的耳边却炸如响雷。
这一撞，她更加恼了，一下子冲过来翻了床头柜的水壶，“你觉得你白玥有多了不起，如果不是你不会做饭我至于教你吗？让你陪我去买个东西，我撒了东西，谁晓得你走路不看路非要踩在上头了，我跌倒必定要扶楼梯的呀，你跌倒没扶住你怪谁？还敢说我。”
“我晓得。”白玥没有涓滴的不测，像是早就晓得了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