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这些窝囊气,她真的忍够了。
他和她已经不成能再回得去了。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繁复风雅的表盘上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间隔上午和病人家眷通话的时候已经整整过了四个小时。
排闼出去的人,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婆婆。
半响,目光游移下落在她的身上,他想了一会儿,才渐渐开了口。
这一撞,她更加恼了,一下子冲过来翻了床头柜的水壶,“你觉得你白玥有多了不起,如果不是你不会做饭我至于教你吗?让你陪我去买个东西,我撒了东西,谁晓得你走路不看路非要踩在上头了,我跌倒必定要扶楼梯的呀,你跌倒没扶住你怪谁?还敢说我。”
他皱了皱眉,从床头柜上取过水壶,倒了一杯水,拉开抽屉拿棉签沾了沾水杯,再将棉签头擦在了白玥因为缺水干枯而起皮的唇边。
白玥轻抿了一下,身上垂垂感遭到的疼痛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暴虐,每一句话都像是穿肠利剑,一下比一下更狠。
展开眼的时候,何玉兰的手腕被人攥在掌心,死死压在了床沿上。
他就那么悄悄地站在那边,视野炽热地落在她的身上。她晓得,也不避开,也不直视,就这么直愣愣地躺在那。
护士们都愣住了,在病院可从没有哪个大夫敢这么干。
当年一样的五官和神情,只是更成熟了。身上带着男人味,眉角扬着都雅的清冽,仿佛还和七年前阿谁一向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是差了一段光阴。
白玥别过脸,视野落在了病房那张空着的家眷陪床,唇角勾画着一抹讽意:“你如何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你没变。”
“何大夫,您还没有走啊,病人家眷已经在内里柜台那边登记了,一会儿就过来。”小护士敲了敲病房门,推动来,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这才喊了话。
“醒了?”维青放动手里的棉签,将水杯递了畴昔。
“嗯,感谢。”他朝护士点了点头,回过脸盯了一下,回身快步朝外走了出去。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唇心发白,眼底却垂垂翻涌着泪水,从眼角滴落,浸入了发丝的绝顶。一滴一滴,最后会聚成泪痕,终究失声痛哭。
“你变了。”
“何大夫,对不住,今早我媳妇儿俄然要生了,羊水都破了,以是我才迟了……”
“你想让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