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夏不知已有人先报玉娘,用心拉着二人游街。玉娘一面气,一面跟林贞商讨对策。待柳初夏进上房来,林贞见二人衣冠只略有些乱,刹时想到了遁词。只见柳初夏难掩得色,对玉娘道:“好叫姐姐晓得,他二人花圃里偷情哩!这等不要脸的主子,姐姐说该不该打死?”
于二姐到底反应快些,忙施礼道:“三娘好。”
于二姐大大松了口气,这位祖宗放过她了!忍不住眼泪就下来了。
丹旭一笑:“命大!”
于二姐道:“碎了。”
于二姐点头道:“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有也不是我的。”
玉娘亦不气当日之事,说来都是父母姐姐的罪孽,与她也不甚相干。她记得于二姐勤奋刻苦,印象颇好。恰好趁本日体味旧怨。便叮咛春花:“寻些旧衣裳给她,这气候过两日不定就凉了,莫病了才是。”
于二姐一想起当日上房林贞那一茶杯引来的无数刁难就瑟瑟颤栗,丹旭也好不到那里去!要见的不但是仆人,还是情敌!偏柳初夏还逢人便道:“两个小贼囚,竟光天化日之下偷情儿,叫我拿下了!报大姐姐去,待他爹返来,看怎生打死哩!”
还真没有!柳初夏怒道:“我亲闻声的!怎底不是证据?”
于二姐听到这话,眼里如同放了七彩光芒:“感谢、感谢你……”
二人一惊,扭头看时,忽的盗汗直流,丹旭内心喊道:阎王怎底老跟着我!
林贞故作天真的问道:“三妈妈,甚是偷情?”
丹旭命大,忽剌巴被林贞横插一杠子,高低该晓得的都晓得了。林俊返来瞧他,摸着他的脸道:“小肉儿,这等经不得!可怎生是好?”
林俊此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林家高低,能让他在乎的,不过是玉娘和林贞二人,余者皆是玩物。又,比起内宅几个老婆,外边诸人又次一等。是以,凡百器物,玉娘处是绝计不消的,只捡那轻微些的在小妾身上使,风趣些的则在外边的粉头身上。可见林俊宠丹旭,也仅仅当个猫狗,半点不拿他的命当回事。好笑丹阳还各式争宠。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柳初夏一噎,暗骂:怎底忘了这个阎王!她如何敢直说?只得含混道:“便是不好的事。”
丹旭叹道:“你家里……罢了,时候长了就好了。你现在不也能拿到糖了么?有月钱了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