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奇道:“彼苍白日的,谁气她来?爹爹又发昏了?”

春花道:“我是怕爹着恼!”

周庆泽要笑不敢笑,道:“叫你姐姐与我吧!大夫常给人看病,不在家。”

“你道我是那里的大夫?”那大夫道,“不是我们院里的,也治不好你的病。主家还算刻薄,与你请人。我见多少,能治却因主家不舍银钱,活活拖死的?好孩子,别悲观。待大几岁,求几两银子,讨个媳妇出去度日吧。”

三多嗤笑:“莫非放着公子不要,要个败落户”

林贞忙道:“你去找门上泰和,叫他请个大夫来。”又对九如道,“喊个小厮,背他归去”

三多猎奇问道:“这天儿也不冷,怎底发热?”

那大夫干笑:“有点烧。”

玉娘拍了林贞一下:“去看书吧,半子但是才子,别叫比了下去!”

不想三多又来了,这回连大夫也奇了,听着话语,像蜜斯的丫头,怎底这么惦记一个主子?三多与大夫见礼后,非常不耐烦的丢了一包陈皮糖砸在丹旭身上,道:“姐姐说吃药太苦拉,叫我送这个来。再苦的药,含着就能压下去。我走了!”说完利落跑了!

丹旭杜口不言。

那大夫感喟,等三多走后,硬着头皮把丹旭剥了。扭头一看,周庆泽早跑了!气的牙痒痒。又不好不治,不然更像调戏人家了!肚里把周庆泽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合该他偶然运,正赶上林贞踢气球玩,不巧一脚用力过了,球飞得不见。她跑来捡球,见一人缩在角落,吓了一跳。忙喊人:“有人晕倒了!快去请大夫!”

“啊?你媳妇?”

也不叫人通报,直就闯了出来。假装天真天真的模样,跑到王姥姥跟前撒娇:“好姥姥,你好久不来看我哩。前日家里宴客你也不来,莫不是不疼我了吧?”

春花撇嘴道:“姥姥啦!嗔着娘把你许道京里去了呗。”

丹旭恨道:“他不消那些东西,也弄不死我!”

却说丹旭,一步一挪至浆洗处。谁知行到半路,实走不动,只好依着假山滑下,大口喘着气儿。心道:本日要死在这里了。

林贞笑着跑开了。余下玉娘在屋中苦笑,这等女儿,莫说是亲手看大,便是才嫁出去,怎底舍得低低嫁了?又有,亲娘也偏疼过分。她原就是高嫁,如何敢做这等主张?那不是作死么?便是林俊好说话,人家另有舅家哩!自家亲娘,还不好直说。只得一次一次的受着,端的是夹板气!嫁的好了,娘家便巴上来,也不管好做难做;嫁的差了,娘家装模作样的看两回,王八脖子一缩,凭她本身去争吧。林俊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谁又出头说了半句话来?想到此处,不由潸然泪下。因触及主母娘家,丫头们俱不敢劝,只得由着她痛哭至夜里。各自暗叹一句“世人皆苦,妇人尤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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