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儿吓的一抖,满脸要求的哭道:“妈妈,不要……”.

于妈妈道:“我二老面前就这一个,送了,我靠甚么度日?”

拿人财帛,□□。陈批示使等着林家悄悄送的礼品查对结束,便发签锁拿于家剩下的四口。

于家四口十指相扣,哭的难舍难分。到底叫人拉开,余下三口人捧首痛哭。被官差赶出衙门口,只得跌跌撞撞回到家,却见自家已被夷为高山,一时板滞。

朝廷有律,士人有一妻一妾。然谁家端的只要两个老婆?如林家这等流油般的富户,三四房都算少的。上表朝廷时,天然只要一妻一妾,余者皆无端庄名分,不过空喊着好听罢了。于家大姐也是这等,说是嫁了林家,除非生个带把儿的,不然甚都不算。文书天然也是买良充贱,不然朝廷也不说“妾乃贱籍、妾通买卖”的话了。端庄的二房,谁个无事卖来?

于家哥儿还待实际,忽杀出一行官兵来。二话不说,将于家四口十足锁拿归案。

早有丹阳机警的写了状子,趁机递到林俊手中。林俊赞美的看了他一眼,他便回了个无穷风情,倒叫林俊的表情好了一丝。闲言少叙,林俊一面拿着状子,一面袖了个礼单,带着人打马找陈批示使去。

是以,陈批示使也不问卖妾还是买婢,只当于家大姐做逃奴算。本朝规定,逃奴打死非论!于家确有逃窜经历,街坊都亲见的!便是知他官官相护,也说不出甚来。于家父母,清楚卖了女儿,又逃了。一个拐带罪名少不了。陈批示使立着眼睛一拍惊堂木,正欲讯断,忽见于家哥儿生的唇红齿白,心下一痒,硬生生转了话头,喝道:“大胆刁民!以长女欺骗朝廷命官在前,凭尸欺诈在后!原要判你一百大板并长流。念你大哥,本朝有白叟减免之法,板子省了吧,只叫你儿子替你长流尽孝便是!”

林俊忙从袖里拿出礼单递上,自古求人办事便要花点财帛。闹出性命,不拘有理还是在理,想要揭过此页,少不得出点血。待风头过后……林俊暗自嘲笑:再弄死他家命根!

本来陈批示使最好南风,此人比林俊还坏十倍,手腕也更高。不经他眼还罢,经了她的眼,岂肯放过?不把你弄走,怎底好改头换面圈在后院?便装着个铁面忘我的模样,高喝一声:“退堂!”

作者有话要说:刁民无外乎如是了。欺善怕恶罢了。

陈批示使一脸怜悯,调戏一二良家妇女,本不是大事。谁料竟有这等纯洁节女,若两人不对于,少不得问朝廷请封个牌坊,光宗耀祖福泽相邻。不过大师都是杨都督之亲,当同心合力。便用心怒道:“刁民可爱!林千户不必着慌,本官忝为广宁父母,必还君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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