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大姐儿顷刻羞的满脸通红,怒道:“有甚了不得!银子我还你便是!”
于大哥道:“当然是爹爹见钱眼开,只是你又想如何呢?”
“那就该认命?”
周庆泽围着于家大姐儿悠悠的绕了两圈,方道:“姐儿,白纸黑字上有聘礼有媒婆名字、另有你爹爹的指模儿,谁欺人太过?嗯?”
于老爹也怒了:“自古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收不得聘礼是怎底?”
于老爹寂然:“行,你不嫁。我们也没那多钱还林家。做爹的,看不得后代死。就叫我去死了吧!”说完一头撞在墙上!
“嗳!你们这都不晓得!说来与林家有些渊源。乃林蜜斯先母赵家旁支的秀才。赵家那等人家,她也真敢想。”说着一撇嘴道;“我那年在赵家做活儿,连丫头写的字儿都不比秀才差哩!”
于家大姐儿语塞。
于家二老皆是好性之人,二子一女,除了大姐,也都暖和。骗不知如何生出个孽障来!便是于家孟二老爷怒了!于老爹不善言辞,认定了女儿不对,拿起扁担生生打了一顿!丢下一句话:“便是你死了,尸首我也抬去林家!”
贫寒人家,本就只要一墙之隔。街坊们说话,于家也听的一清二楚。于家已是秋后的蚂蚱,谁个怕来?有些还用心说的大声哩。三姑六婆最喜这等事不关己的闲事儿,想来不出三日,全部广宁卫都晓得于家一出好戏了!
有人非常不耐烦,道:“管人家丫头识字不识字,先说说于家!”
于大姐气的倒仰,叉腰指着于妈妈骂道:“你说我拆你的肉?到底谁拆谁的肉来?我们在那处不赢利?清楚比广宁还好赚!谁死活要返来?他乡住不惯?你在广宁吃的龙肝凤髓不成?一哭二闹三吊颈的返来了,现在竟怨到我头上?”
“谁个晓得?于老爹真作孽,如果我家女儿如此,早掐死了吧!”
周庆泽一脸笑意,先打号召:“老爹克日可好?闻的你风雅入骨,学大才子们冰天雪地,踏雪寻梅。好几月了,不知摘了多少梅子返来?”
世人忙问:“谁家的?”
“胡说!”于妈妈道:“他要娶你,我们去寻他,他怎不理睬?”又苦口婆心的道,“我的儿,我又不害你!林家现在一个种都没有,你去了,生个儿子,万贯家私还不是你的?”
一径闹到早晨,饭也没人做去。于老爹身心俱疲,有力的问道:“大姐,你端的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