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顺手抓了把散碎的道:“拿去玩吧。”
林俊奇道:“贞娘还没玩够不成?”
林俊点点头:“如此,交予你了。替我与各处罚配伏贴,又卖得的利钱,有你一份。”
玉娘里子面子都得了,不再活力。次日寻了个慎重的妈妈服侍。林贞见到那妈妈,几乎笑出声来!本来那妈妈姓刘,生的如黑宝塔普通雄浑威武,怕是兵戈也去得。一把子好力量,干活麻溜得很。上工第一日,把归鸿轩擦的亮闪如仙宫普通儿。又是一老妪,便是守夜也无妨。噎的丹阳省了好有三顿饭,林贞倒是乐的添了二碗汤。祸首玉娘浑然不知,还道这个仆妇找的极好,勤奋!今后还找同一个媒婆买丫头!真是月儿弯弯照渠沟,几家欢乐几家愁。
玉娘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阵倦怠,伏在椅子上痛哭,内心却道:妈妈啊,你为了钱,端的坑死我也!你们好狠的心!
林俊所料不错,云母片儿销路并不好。夏季时,若要采光,多数推开窗户。夏季云母片太薄,还是要拉上帘子以御北风。后代的云母片儿,网上才卖一块钱一块。林贞心道,便是翻十倍,也只要十块钱。林家不缺这点小钱,叫人夹了两层。只要她欢愉,林俊也不说她。
林俊嘲笑:“就他几个穷官儿,大略住在衙门内,用这何为?还是寻一寻本地的财主,怕还好卖些。”
玉娘见状,心下一动,对林俊说道:“她爹,那云母片若另有,再寻些来。”
“可有厚利?”
林俊挨着玉娘坐下,一把搂入怀中:“早知你爱听笑话才消气,我也不挨到本日了。”
玉娘嗔道:“你个胡涂虫,你家贞娘几岁了?不过几年就是于归之期,她在娘家用惯了敞亮大窗子,再到婆家用高粱纸不成?”
林俊有些绝望,闭上眼道:“你瞧着办吧。要紧的把贞娘的嫁奁备好,别到时慌脚鸡似的,惹人笑话。”
广宁的夏季似无绝顶,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别处早已姹紫嫣红。南来北往的门路再次通达,林贞心心念念的云母片,终究运到了地头。
林贞忙起家躲到一旁,捂嘴笑道:“妈妈比你还年青哩!”
玉娘一腔热血,叫林俊一句狐疑的话浇的凉透了心。冷道:“我美意与你说来,你却拿刀戳民气。我说王家你便应?说是疼姐儿,旬日里九日不归屋,哪样不是我照看?长这么大,你可知她夙起见不得半点儿油腻之物,只要清甜暖香的小米粥?又知她是爱流苏步摇还是爱点翠簪子?”想起多年兢兢业业的照顾,玉娘委曲的眼泪直流,“我甚时偏了娘家?你为着于家的事跟我恼,或是我常日里带了三分醋意。却说待姐儿,我可曾有一分不经心?你说这话,另有知己没有!”说罢,眼泪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