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俊聊了一个时候,玉娘一掀马车帘子道:“姐儿,下来妈妈这里。骑久了细心腰疼。”
那人忙勒了勒马,错开一段间隔,才拱手向林俊道:“小人乃承平公府的,我们小少爷瞧着好玩,叫小人来看看,如有冲犯还请兄台包涵。”
林俊笑道:“端方严的人家不大许出门,便是要出去,也是坐车的多。端方小的人家,只带足了人就行。我们又不是那等书香家世世代大族,你爱逛就多多逛去。京里的花腔别处都难见,多多买些,待回广宁好与你先生裁衣裳。”
“是。”
玉娘朝外一努嘴:“你爹还不照打?”
玉娘听到如此说,只得打发丫头替她穿戴好,又把帘子全数翻开通风。
“本年四十九了。论起来,你奶奶比他还大些,七月初九日,乃五十大寿。不然山长水远的,我也不带着你们去叩首了。”
林贞下车后,利落的翻上马背,跟林俊并肩而行,看起来还挺像回事儿。玉娘笑道:“如果明日还阴着,就给你换一套小哥儿的衣裳吧。”
这厢正慌乱,忽又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马车窗外,一个少年声声响起:“喂!稻草顶在头上结果如何?”
玉娘见林贞安静下来,放松了闲谈道:“路上没冰,真真难过!都不知京里的布衣百姓家如何度日。”
林家主子甚多,自有人打马去附近的农家买了,又遵循林贞的说法扎好,到河里滚了几圈。盖到马车顶上,水滴如注,看着就风凉很多。林贞才感觉略缓过一点来。过了一会儿,连玉娘也感觉马车里温度确切降了,忙隔着帘子叮嘱小厮道:“如果水干了,便提一桶水浇上!”
“果然风凉些?”
“四子三女,皆立室立业了。这些你很不消管,到那日只跟着你妈妈去叩首便是。我们不是当官人家,正日子之前都去不得。早也要初十去了。”
林贞为了出行便利,穿的是短打。短打么,男款女款都一样,不过是料子色彩又侧重性。便笑道:“我这身衣裳都是素色的,跟小厮儿的一点辨别都没有,走在路上,别人必然都当我是男娃娃哩。”
林贞一嘟嘴:“影儿还没见着呢。”
林俊笑道:“京里都不算热,往南更难受。我听人说两广地区才热的人恨不得退掉一层皮去。我们广宁的百姓夏天舒爽,夏季可不好过。”